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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二月初二

採那烏漆嘛黑的草藥,才又驚悚地離他遠了一些。

“還不走嗎?再不走,我又要拿你練手了。”

毛球炸著毛,罵罵咧咧地飛得更遠了一些。

那時,相柳第一次拿草藥給自己染頭髮,因為沒經驗,總是不得其法,便拿毛球的羽毛練手。

練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能熟練到現在這樣,給自己均勻上色又不會弄髒自己。

毛球就遭了殃,他整個球都被主人弄得不好了。

曾經幾度淪為黑煤球。

如今好不容易才重新長回成白色。

毛球繞著相柳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豁出去了,他不情不願地落到相柳面前,變回雕的形態,勉為其難地伸出他威風凜凜乾淨漂亮的大白翅膀。

相柳愣了愣,然後笑了。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毛球的翅膀,柔聲對他說:“傻瓜,我逗你的。快回去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毛球仍然執拗地衝他伸著翅膀,甚至又湊近了一步,寧願被他染成黑煤球也不想離開。

相柳沉默地安撫他許久,最後說:“聽話,回去。”

他這次的語氣強硬,不容置喙。

毛球明白主人心意已決,他沒辦法再改變什麼。

沉默了一會,毛球低下腦袋蹭了蹭主人的腦袋,轉頭振翅高飛,在半空中又圍著他盤旋了一會,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相柳目送毛球飛遠,在那個山谷中採足了草藥,來到臨時落腳的小木屋,仔仔細細染好頭髮,換好衣服——現在,防風邶回來了。

只是等他回到家,意映已經睡了,他以為她是昨夜沒睡好,在補覺,就沒去打擾她。

誰知已經到了晚上,意映還是神色懨懨,年夜飯都爬不起來吃,請了醫師過府看過,看不出所以然,只說是凍著了,又恰逢例假來臨,氣血虧損有些嚴重。

意映心裡清楚,她是因為神識被腦海裡的禁制反噬,傷了元氣,後勁很大,又不巧趕上例假來了,在極北之地受了涼,導致這次痛經也加劇了,頭痛腹痛攪在一起,她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父母責罵了她一遍,以後不許她再去極北之地胡鬧,就讓她好好休息了。

於是這個年,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睡過去了。

意映有些遺憾,她沒能如願陪防風邶好好過年,睡得並不安穩。

但是防風邶沒什麼遺憾,這個年,他已經提前在雪地裡過了。

夜裡,防風邶來看她。

他用靈力遊走過她的經脈,催動她的靈氣溫暖著她受了寒氣侵蝕的身子,她覺得自己的腹痛好多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他的聲音:“後悔嗎?跑去極北之地見他,弄成這個樣子。”

後悔?她怎麼可能後悔?

她在睡夢中喃喃自語:“不後悔……只可惜,沒能陪你過年……”

防風邶笑笑:“不用可惜,你已經陪我過年了。”

雖然那天不是除夕,但只要你在身邊,哪一天都是過年。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沒有發燒,防風邶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塞進被子裡,掖好了被腳。

意映酣然入夢,呼吸沉沉,唇角似乎還帶著笑意,看這氣色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防風邶稍稍放心。

鐘聲響起,煙花爆竹聲連綿不絕,遠遠近近都是歡聲笑語。

這意味著除夕已過,已經是第二年了,你瞧,我們還是一起過了年,不是嗎?

意映皺了皺眉頭,似乎被窗外的喧鬧聲驚擾了美夢。

防風邶用靈力捏出一個結界,隔絕了外面的聲音,意映便睡得又踏實了一些,他心滿意足地端詳了一會她的睡顏,便回去守歲了。

:()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