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多收點,救救伯父的急吧。”
想到這,趙白宇淡淡的說了一句:“李管家,江寨主是我家世交,要不把前院再收拾收拾,挪點地方出來,全都收下吧。”
正說著,李海醬從前院跑了進來:“太爺,江寒夜隨車送來三車木頭,說是奉父命送來的,請您甄別甄別,您看放在那裡妥當?”
“木頭?這江寨主心思縝密,不會平白無故送三車木頭來,看來這木頭一定有非常之處,得專門另找個地方存放才是。”趙白宇對世交多年的江寨主知人如已。九年前給自己送來的青石磨和青石桌都還不錯,堆頭大也耐用。自已分別取了一個雅名:乾坤磨和圓鼎方。
乾坤磨深藏軒炎行,結實耐磨靈活,磨出來的麥粉米粉玉米粉高梁粉又細又香,給軒炎行的美食文化添了不少分。
圓鼎方穩立水沝淼,冬暖夏涼春香秋醇,春嗅花,夏飲泉,秋聽月,冬觀雪,自己和黑宙兩家人相聚相親,其樂融融。
“趙爺,放那兩堆黑泥的外間還空著,要不先堆一堆?”李海撓撓頭,用手指了指玉液井邊緊挨著趙白丁的西廂房,試探性地問道。
“這倒是個辦法,李管家,你先到外面張羅張羅,把寒夜一行人安排到軒炎行住下,好好款待,帳要算好,不要虧待。我先進去看一看。”趙白宇抽出鑰匙,邊開房門邊回頭吩咐道。
一進房門,趙白宇立即感到了一絲異樣。一直黑黢黢的裡屋居然閃出明亮的光芒。
趙白宇感到奇怪,徑自走了過去,一推門,一團明亮豔麗的光芒迎面射來,刺得眼睛生痛。
十八年來一直黑黢黢的兩堆黑泥散發出多種迷離色彩,繽紛奪目。黑泥相連之處,中間白慘慘的連環鐵鎖上慢慢的顯出三個彩字:“鳳犀翼”。過了一會,色彩慢慢消失,又恢復到黑泥的模樣。
趙白宇低下頭,正想細細察看,卻聽到門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忙掩上門,走了出來。
只見李海指揮著幾個夥計吭嗤吭嗤地抬著一段木炭進來。趙白宇有點不悅的怪道:“李管家,不是叫你把江寨主送來的木頭抬進來嗎,昨把木炭給抬了進來?”
李海一聽,忙解釋道:“大爺,這正是江寨主送來的桃花木,死沉死沉的。別看只這麼一小段,我們這些人抬了好半天。三輛大車一共才能運得動九段木頭。”
“桃花木?怎麼是這種顏色?”趙白宇心裡一驚,蹲下身來,細細察看起來。只見這木頭全身通黑如鴉,中間卻有一管慘人的白芯,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不想了,還是趕往明佑燒坊要緊,趙白宇緊步邁出了宅門。
水沝淼外的同福大道上,不少揹著孩子,拉著小車、挑著擔子的男女老少匆匆從面前經過,轉過街道的拐角,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中。
“黑宙,這又那裡出事了?”趙白宇向宅門正對面火炎焱裡一個面板黝黑,渾身腱子肉,膀子和臉上淌著豆大汗珠,正在熊熊爐火上打製兵器的年長男子問道。
兩家門對門世交多年,早已熟得不分彼此了。九年前自已宅子改名時也來了個門當戶對,把劉記鐵匠鋪改名為火炎焱,爐火上丹心爐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字也是自己提的。
“白宇,湖廣張黃毛聽說又反了,重慶府那邊的人跑過來好多。”劉黑宙打著鐵,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黑宙,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那一堆白冰這下能派上用場了。”趙白宇打著趣。
“那堆白冰,能有什麼用?陝西的李獨眼聽說也沒死,正在七盤嶺窩著呢。這段時間過七盤嶺的人只要帶貨的,是人不見屍,貨不見影。這不,綿州府定製了一車弓箭。我想從陝西那邊進點好鐵,思前想後好一陣也沒敢去。這世道,什麼時候才能亂到頭啊?”
劉黑宙發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