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會過於的顧慮後果。
剛才他確實可以藉機碰瓷把事情鬧大,以他的身份,就算真得罪了白川何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但白川何顯然比表面看上去的還要難對付,白稷初自然會下意識的顧慮許多。
他害怕他會真的喝了那杯不知道有沒有加東西的酒,害怕他像以往那樣不管不顧的得罪白川何。
寧北候是位高權重,寧北候府是可以一直護著他。
但如今寧北候府只有他一個人,他又不大懂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如果白川何真要報復,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所以白稷初才會趕過來阻止,甚至提醒他不要靠近白川何。
因為他不確定,沈聞卿會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想到這些後,沈聞卿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麼樣的心情了。
其實白稷初顧慮的並沒有錯,他只是個炮灰男配,沒有所謂的主角光環,就算白稷初願意護著他,他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死裡逃生。
白川何如果真的要報復他,他很難能護得住自己。
其實沈聞卿一開始就知道僅僅憑藉寧北候世子這個身份並不足以讓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做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
只是他並不怎麼怕死,所以做事就少了許多顧慮,怎麼開心怎麼來,只要不牽連到其他人就行了。
但白稷初不會。
白稷初想讓他好好活下去。
……
……
後面沈聞卿一直走神到了宮宴結束,期間宋羽隨湊過來發表了對剛才修羅場的圍觀感言,沈聞卿很是敷衍的嗯了兩句,宋羽隨就又心滿意足的退了回去。
宮宴結束後,沈聞卿跟著丞相和宋羽隨一起出了宮,然後原路返回回了丞相府,準備第二日再回寧北候府。
兩人坐的位置比較遠,所以離開的時候沈聞卿沒再和白稷初碰上面。
馬車回丞相府時,沿途會經過黎王府。
沈聞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算著路程,在經過黎王府時掀開馬車簾子往外望了一眼。
此時已經不早了,黎王府大門緊閉,門前掛了兩個紅燈籠,灑下微弱的光線。
白稷初似乎不怎麼喜歡住在黎王府,就算是過年,這裡也一點不見喜慶的模樣。
沈聞卿又突然沒由來的想到,對於白稷初而言,他好像更喜歡國師這個身份,而不是黎王。
雖然白稷初曾經在寧雲寺時簡單的說過原因,但他知道那只是隨意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至於真相到底如何,白稷初不願意多說,他自然也不會去深究。
不管是國師還是黎王,身份而已,最重要的還是白稷初這個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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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國使臣要在京城小住一段時間,所以宮宴結束後,鏡斥和落桑就被帶著去了宮外早就準備好的住處。
安排的住處中規中矩,該有的禮數都很周到,鏡斥和落桑也不挑,很快就帶著其他使臣住了進去。
兩人的房間相鄰,晚上鏡斥剛準備去洗漱,房門就被敲響了。
開啟門,就見落桑站在門外,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有事情想說。
鏡斥還是比較瞭解自己這個妹妹的,見狀只以為她是又突發奇想想要什麼東西或者想去哪裡玩了,於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退開一步讓她進來。
“先進來吧。”
“嗯。”
落桑習慣性的把玩著垂在身前的小辮子,垂著頭進了屋子,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桌邊。
鏡斥見她這麼守規矩,理所應當的以為她這次要做的事情比較難辦,早早的就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