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花小棠的女兒?
“像……真像……”
白念周面色緩和,思緒飄到了多年以前。
阿酥懵了半天,總算回過了味兒。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奇奇怪怪。”
阿酥不再理他,拉著鍾黎就要往前走,突然看見前方樹後彷彿坐著一人,她連忙一指:
“誒?那是個人嗎,快,我們去看看!”
鍾黎忙道:“莫急莫急,未必是人!”
二人剛到,就聽見那人喘息陣陣,有鮮血滴答滴答,順著衣角滴下。
急忙繞到前方一看,正是天機閣沈牽機。
他胸口縱橫交錯,足足有七八道傷口,右手手腕更是齊根而斷,只怕這輩子也用不得劍了。
聽見腳步聲,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見鍾黎,瞳孔一縮,掙扎欲起,卻因傷勢太重失血過多,沒能成功。
鍾黎忙連點三指減緩他血脈流動,同時伸手一掏,一顆丹藥打他口中。
“你……”
“不要慌,我們不是朝天門人,你怎會受此重傷?發生了什麼?”
白念周也趕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沈牽機。
“他……”
“哼,小人之心,在下不屑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鍾黎的丹藥奪天造化,給沈牽機補充了不少元氣。
他臉色明顯有好轉,欠了欠身子,純當道謝。
鍾黎無語:“你就別迂了,這時候還行什麼禮?你是被怪物襲擊了嗎?”
沈牽機道:“是宿摩。他太過厲害,我完全不是對手。”
阿酥一聽,正欲開口,鍾黎連忙在她手心捏了一把。
“宿摩為何突然對你出手?”
沈牽機咳咳一聲,吐出一團鮮血:“我見他被一團黑風纏住,自顧不暇,正是為我門中師兄弟報仇的天賜良機,於是我便想要趁機偷襲,從背後出手……”
白念周冷哼一聲:“還名門正派,做那齷齪事還有臉說出來。”
阿酥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人家說話你插什麼嘴?”
白念周微微錯愕,卻並沒有反駁。
沈牽機繼續道:“我自詡同輩之中無甚敵手,甚至暗暗心想比起那天下第一顧寒城都不遑多讓。”
“卻沒想到,宿摩頭也不回,就將我重傷至此……”
“當真可怕。”
沈牽機哭笑著看了看自己手臂,苦笑道:“只怕這輩子也提不起劍來,那二十幾位師兄弟的仇,此生還有機會報嗎……”
白念周冷哼:“夜飛聲本就是虛偽小人,他能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老天開眼。”
阿酥不服氣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白念周道:“就憑我……”
說了一半,白念周硬生生憋回肚子裡,想了半天后半句話也不好說出口。
鍾離心想:白念周這人狂妄至極,怎得對阿酥偏偏如此怪異?
沈牽機的靠在樹上,鮮血緩緩融入樹幹,眾人並未察覺。
大樹也產生了奇異的變化,竟然開始抽枝發芽,一眨眼,結了四個碩大的紅果!
這一切自然落在四人眼裡。
“還有這造化?”鍾黎心中詫異。
綠葉紅果,與這世界的風格到底是有些不搭。
突然,咔嚓一聲。
枝丫承受不住重量,一顆大果子正巧掉在沈牽機懷裡。
沈牽機本就失血過多頭昏眼花,一時也沒多想,就將它拿了起來。
鍾黎頓感不妙,連忙開口:“別!!”
只可惜為時已晚,那果子驀地生出一張大嘴,一口咬在沈牽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