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那樣溫潤如玉,俊秀謙和,這副沒有任何威脅力的模樣讓你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潘塔羅涅。”
達達利亞彎著腰從櫃門中踏出,青年的橘發有些雜亂,整個人像只撲灰的狐狸,衣袖都是皺巴巴的。
偏生他站在那,氣場也絲毫不遜色於潘塔羅涅。
“我想你們都清楚我們此行的目的。”
達達利亞停頓片刻,你卻莫明覺得他瞥了你一眼。
一旁的散兵聞聲言後抿緊的唇角瞬間壓下去,提到這個事他心情就糟透了。
他煩躁地甩了甩衣袖,死死瞪了你一眼。
——病秧子病秧子病秧子!
——和神明爭奪你的命,真是好極了。
你:“……”
很好,又平白無故被瞪了。
你實在不知道這幾個人在說什麼,好在潘塔羅涅把他那具有分量的手從你的腦袋上移開了。
男人笑著低頭看你,鏡片遮住眼底的暗芒,他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金錢流通的軌跡,構成世界的血管紋路。世界的中心是黃金的心臟。”【引用】
“潘彌莎,你會是握住黃金心臟的手。”
潘塔羅涅邊說邊從精緻的大衣中拿出一件飾品。
——清心髮簪。
通透的白花分明和這片雪原色澤不相上下,你卻能從這樣的裝飾品裡感知璃月山巔的暖陽,落日的餘暉,清晨的朝露。
那是不同於至冬國的變幻美景。
你握著那好看的髮簪,彷彿自己也變成一朵清心了。
你就生長在璃月的山巔,就在少年仙人常去眺望的山頭,沐浴在清冷的月色下,陪伴著孤獨的身影。
你怔怔接過,那沒用的本能替你出聲應到:“謝主隆恩。”
潘塔羅涅:“……”
他低低笑了聲,帶著些寵溺,“怎麼還是這幅模樣。”
男人直接忽視散兵和達達利亞的存在,嘮家常一般問你,“最近身體還好嗎?聽坎慢德說你溜出去過?”
你剋制住顫抖的手,“不信謠不傳謠。”
潘塔羅涅沒繼續逼問你,比起從你口中得知的事物,他一向更願意相信拿錢辦事的下屬。
這些瑣碎的話語,或許就是他維繫和你關係間的[交易]。
達達利亞凝視著潘塔羅涅和你,深藍色的眼眸因為額前的碎髮括出一道深灰色的陰影,顯得那雙眼睛更加深邃難猜透。
“潘塔羅涅。”青年又喊了聲,這次的聲音更清冷,“你和女皇做的交易就是她嗎?”
青年顯得有些急躁,聲線裡染上一絲慍怒,“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可能會殞命!”
——殞命。
你瞳孔裡染上一絲迷茫,視線驀地對上散兵。
你倏然間想起那個古怪的夢境,少年透過水麵急切望向水中的你,那雙絳紫的眼睛帶著急躁,他清淡的眉眼蹙起,薄唇隔著波動的水面一遍又一遍呼喚著你。
——在即將“殞命”的水中瞥見的絳紫色。
這雙好看的眼眸此刻也在望著你。
好複雜的情緒。
和公司里老板的眼色一樣難猜。
“潘塔羅涅,你遲早會被你引以為傲的[交易]所禍,失去一切。”
散兵避開了你的視線,沒好氣開口。
在這點上,他難得地和達達利亞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潘塔羅涅沒生氣,反倒輕聲笑了笑,“斯卡拉姆齊,沒有人教過你該怎麼和債主說話嗎?”
男人雖是笑著的,你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壓迫如潮水般沉沉襲來。
偌大的室內陷入詭異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