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或許是從不罵你,對你好只知道撒摩拉的潘塔羅涅;或許是明明很害怕你,卻還是結結巴巴和你說話的至冬國民……
你很難受。
難受得想哭。
壓抑了很久很久的情緒似乎在這次病情爆發中得到洩憤。
你放聲大哭,嚇得醫生一怔。
淚水不可抑制地滾落,將枕頭打溼,你幾乎眼睛都睜不開,只覺得渾身上下特別難受,浮浮沉沉在扭曲的空間裡。
可是這次,你身邊有人。
是在意你的人。
其餘三人聽著你邊哭邊哽咽地道歉,“對、對不起嗚嗚嗚嗚……”
“咳、……”
其餘三人:“……”
潘塔羅涅持續面無表情,“是爹錯了,不該逼問你。”
散兵:“對不起,我的錯。”
達達利亞:“……錯全摁我身上。”
三人的言語換來的是你更加悲天的哭泣。
你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心理,就好像有人寵著你,慣著你的無理取鬧。
被愛的人一直是幸福的。
真好,你現在也是被愛的一員了。
可以疼的時候就哭,難受的時候就鬧。
也會有人一臉懊惱,著急地將目光落在你身上了。
chapter37至冬國
你又做夢了。
人總是患得患失。
零零碎碎的記憶像走馬燈在你眼前輪番上演。
碎掉的玻璃窗,被踢爛的門板,絕望的哭喊被湮滅在瓢潑的雨水中,帶起一地的水花將苦厄捲入潮流。
現實將夢境撕得稀巴爛,也如同你的青澀懵懂,一起喪失在不見光的寒涼午後。
你眼前又浮現出那個低版本機器人的模樣,他的零配件甚至核心晶片早就該是被時代淘汰的。
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街道上,又或許根本沒人願意理睬那樣又醜又爛的機器。
他的仿生皮早就開始脫落,半隻眼露出機械的模樣,鐵皮生鏽的手一遍遍學著大人安撫小孩的模樣,在你背上輕輕拍打,笨拙又愚蠢。
你依舊記得雨後初晴的晨間,你在醫院的花園呆坐時,突如其來出現的他,帶著一捧純白色的花朝你走過來。
陽光好到刺眼,鐵皮泛起白光,你盯著他破舊的機械目出神。
那即將報廢的機器人很少說話,卻願意陪在你身邊,他沉默寡言,偶爾令你覺得木訥。
偶爾,你也會覺得他是個人,而不是機器。
從那以後,他總會在你需要陪伴時出現,
直到,他再也無法運轉的那天。
將機器人送離的那天你沒哭,因為天氣很好,好到讓你想起他一瘸一拐,笨拙地朝你遞來白花的模樣。
過了很久,你才知道那種花,叫清心。
機器人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苦難災厄,或有盡頭。”
你當時還笑他怎麼和初次見面不太一樣,說話都文縐縐了不少。
腦海裡的畫面又是一轉。
這次你看到的是散兵。
對上少年眼睛的那一瞬,你下意識心驚。
散兵素來有著“看誰都是狗”的眼神,少年眸光中的不屑與輕蔑你看到過很多次,但你從來沒從這雙眼睛裡看到厭惡。
或者說,這雙漂亮的眼睛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