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聲比一聲更劇烈的心跳。
漫長的等待會一次次磨滅人內心的期望,但也會在希望亮起時,給予他無限向前的勇氣。
至冬。
滴滴答答的儀器裝置,連同少年指尖滴落的血痕。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色中的倦怠已經被很好地隱藏起來了。
導管插入他的身體裡,源源不斷的古怪液體與他血液交融,每一次同頻共振都為他帶去巨大的痛苦。
苦澀在唇槍瀰漫,麻木著他的神經。
他已經習慣了,生活就應該是苦的,他也從沒想過甜意會亂入他的生命。
“今天的實驗到這裡為止。”
少年抿了抿唇,壓下唇角的慘白,惡笑著抬起眼眸。
腐敗從身體內部蔓延,那些糟糕的東西一遍遍試圖摧毀少年體內的人造細胞,又會在一中不知名的力量下修復如初。
明明已經是滿目瘡痍,卻強大得可怕。
多託雷輕輕“嗯”了聲,面具下的唇角上揚出癲狂的弧度。
“已經……快要成功了。”
他的目光幽幽注視著散兵離開的憔悴身形,如同毒蛇吐出腥臭的蛇信,幾乎要將眼睛黏在獵物身上。
踏入風雪的少年就像一片翻飛的落葉,將自己捲入潮流,踏著滿目瘡痍,固執地尋求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
你的寢殿窗戶對面,是一座半高的山坡,風雪堆積的山頭可以眺望到你的住所。
卸下一身疲憊的少年孤寂地坐在山頭,任由寒風將一切席捲,如刀刃割過他的臉頰。空蕩的心沒有任何他想聽到的聲音。
他頓了許久,蒼白的唇角翕動,卻沒有吐出任何言語。
滲著血的指尖從腰間掏出鈴鐺,血跡將鈴鐺染上汙漬,他才慢慢“嘖”了聲,不耐煩地擦去指尖的血水。
粗暴的手法到了鈴鐺擦拭時卻變得小心翼翼,風鈴順著狂風作擺,一聲又一聲的清脆聲響,彷彿一顆熾烈的心在瘋狂跳動。
風帶走少年人的低喃,湮如無人的冰雪中——“病秧子,我想成神。”
哪怕會痛苦萬分。
他只是想有一顆心填滿他空洞的胸膛。
他自始至終追求的不過是一顆心。
在少年離開以後,多託雷將儀器裝置關閉,幽幽的機械冷光打在他的臉上,將那面具襯得更加森寒。
轉角處傳來腳步聲,面部表情呆滯的少女在見到多託雷時彎眼笑得璀璨,漂亮的臉倒映在機械螢幕上,卻如鬼魅般可怖。
因為她,有著和你別無二致的臉。
多託雷眯起眼森森然盯著女孩唇邊的笑看了很久很久,在少女走進的一瞬間,男人手背青筋暴起,扼住少女脆弱的脖頸。
“你”錯愕地瞪大了眼,不太明白平日裡溫柔的主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你”。
多託雷冷聲呵斥,男人的手指在“你”的脖頸處摩挲,幽幽望著“你”看不見絲毫血管的白皙面板。
“你笑錯了。她從不會這麼對我笑。”
少女驚恐地瞪大了眼,男人的指腹不斷收縮,喉口的窒息感催促著她掙扎起來。
躍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