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人眼底升起,他的聲線染上愉悅,“對,要這麼看著我。一直一直這麼注視著我。”
“你眼底的恐慌真是賞心悅目。”
他低沉的嗓音落在龐大的空間裡,激不起半點浪花,可寒涼感一直延伸到“你”空洞的軀體內部。
多託雷伸出手摸了摸“你”的頭,他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男人散漫地下達命令:“親愛的001號,學習她,模仿她。”
他低低地笑了聲,近乎痴迷地用眼神描摹“你”的輪廓。
“最後,吞噬她。”
再抬頭時,“你”的眼底蓄滿慌亂。
男人厭煩般揮了揮手,衣襬順著他的動作發出沉悶聲響。
——真無趣啊。贗品終究只能是贗品。
但是,將真品從神壇拽落,親眼見識到贗品一點點奪取屬於自己的一切,這種試驗才足夠有趣不是嗎?
——
等到迪盧克找到的時候,你正蹲角落裡種蘑菇。
刺目的日光將你白皙的面孔染上粉意,眯起眼遙遙看逆光而來的男人。
迪盧克在你的面前停了下來,頗為無語地盯著將你圍了一圈的禮品。
女孩的衣襬雜亂地垂落在腳邊,染上灰撲撲的塵粉,再見到迪盧克時那雙漂亮眼裡染上希冀。
像只狼狽的貓。
迪盧克垂著眼,彎腰提起你身旁一大袋物品,男人還空出手理了理你亂糟糟的裙襬,“回去?”
那被曬得臉頰通紅的少女頓時笑得璀璨,“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嘿嘿。”
女孩笑得齜出白牙,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迪盧克無言嘆氣,心道自己怎麼收留了這麼個麻煩。
他手提著一大堆東西,催促著你往回走,男人走在向陽面,用高大的身軀為你遮擋日光。
“方才那是你的未婚夫嗎?”
你腳步一頓,驚恐地瞪大了眼。
“哈?”
迪盧克眸光滯了滯,“不是嗎?”
你沉默了片刻,艱難吐出:“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旋即男人就見你面露不解,“怎麼可能!行秋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怎麼會是他的未婚妻?”
末了,你補充一句,“那真是個恐怖故事。”
迪盧克瞭然地點了點頭。
僅僅是一天多的相處時間,他實在想象不到除了你的家人,有哪家人能夠養得起你。
但那位少年以及同伴的服飾,似乎是璃月那邊的,並且二人身上的氣質應當也是出自富貴人家。
合作商寄來的藥材大箱大箱運到了晨曦酒莊,如果讓你呆幾天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合作,迪盧克自然是樂意接下這份差事。
“還有什麼其他想去的地方嗎?”
男人扭頭垂眼看你,玻璃球般的漂亮眼睛認真與你對視。
你想了想,“風神像。”
迪盧克揚唇笑了笑,高大的男人配合你的步子慢慢地走,繞過街角,踏上長長的石制階梯。
來蒙德的旅客總是會在蒙德城內的風神像駐足良久,飛鴿順著教堂低喃的禱告飛翔,將自由歌頌傳入高空,彷彿這樣就能得到心靈上的救贖。
那麼你是因為什麼願望呢。
迪盧克不免對你產生了好奇,一個從至冬跋涉而來,卻和旅行者有著莫名關係的少女,在向蒙德的神禱告。
你從街角的花店買了一大簇塞西莉亞花,放在風神像的腳底。
這座巨大的神像看上去遠比遊戲裡更加震撼,少年閉著眼,背後巨大的翅膀張開,陽光將神像染上神聖的光澤。
耳畔是禱告行人的低喃,白鴿不懼怕行人般,在神像腳底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