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按胤礽的想法,西路軍該由常泰來做主帥,他才放心,可無奈康熙下了死令,常泰必須留在中軍跟著胤礽,所以無奈之下,胤礽只能同意福全出徵。
胤礽對福全這個伯王並不怎麼放心,不過好在西路還有費揚古、孫思克兩員滿漢大將,至少行軍應是不成問題的。
土謝圖汗旗汗王大帳內,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面色凝重,久久不語。
大公主端坐在下,伸手接過婢女送上來的茶,輕抿了一口,皺眉道:“這用的是什麼水,怎麼一股子土腥味?”
婢女立刻跪下,俯身道:“公主恕罪,奴才用的是大帳後的井水,想來是往日裡落了塵土進去,沾染了味道。”
“這也不怪你,起來吧,”
大公主和顏悅色道,“去問問本宮存的雨水送來了沒,再過兩日太子就要到了,他可喝不慣這井水。”
婢女這才恭敬的起身退下。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什麼井水雨水!”
敬安公主忍不住怒斥,“大清的軍隊都要佔據土謝圖汗部的王庭了,你如今可是得意了?!”
“敬安公主這話本宮就聽不懂了,大清乃是你我的母國,亦是土謝圖汗部的宗主國,如今準噶爾部犯境,大清派兵前來是幫助土謝圖汗部守住家園的,怎麼到你嘴裡,卻是到反天罡了?”
大公主淡然道,“與其在這兒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打掃打掃王庭,怎麼說也是汗王大帳所在,這般邋遢,也不怕被人笑話。”
說罷,她竟是直接站起身來,招呼都不打就徑自出去了。
敬安公主氣得一口氣差點仰倒,敦多布多爾濟趕緊上前扶住他額吉。
敬安公主卻不叫他扶,一把甩開,指著他怒道:“瞧瞧你那點出息,竟是叫自己的女人爬到頭頂上作威作福了!就算她帶來了幾千護軍又如何?你是她的丈夫,她就應該聽你的!”
敦多布多爾濟看了一眼一直沒開口的額祈葛,然後說道:“可是額吉你不也是當家做主的嗎?”
敬安公主怒而拍案:“她跟我能一樣嗎?我是你額吉!”
敦多布多爾濟往後退開兩步,說道:“確實不一樣,額吉您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幾千護軍和那麼多的嫁妝,也沒有歸化城的公主府和大清官員的敬重。”
敬安公主氣得伸手就往敦多布多爾濟臉上招呼,口中怒斥:“混賬東西!如今你還敢看不起你額吉了?你以為當了大清的額駙,你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敦多布多爾濟也不躲閃,任由敬安公主在他身上抓撓,只是眼神越來越冰冷。
“行了,噶勒丹,管管你媳婦!”
察琿多爾濟黑著臉怒斥,“天塌不下來,鬧個什麼勁!敦多布,你先出去,帶純禧公主在王庭裡轉轉,她雖然嫁過來數年,卻也沒怎麼來過這裡。”
敦多布多爾濟撫胸為禮,然後毫不猶豫的退了出去。
大公主並未走遠,就在外面等著敦多布。
見他出來,大公主招手叫他到身邊,然後伸手輕撫他臉頰上的傷痕。
“都說了叫你別招惹她,吃虧了吧?”
大公主又去牽敦多布的手,“不是說如今功夫練得很好了麼,怎麼還躲不過呢?不行,等回去我得再給你尋個更厲害的師傅教你。”
被大公主溫聲細語一鬨,敦多布多爾濟心裡的悶氣散了不少,他長出一口氣,拉緊大公主的手道:“等這次戰事了了,咱們就回歸化城去,再也不回來了。”
“說什麼胡話呢,那畢竟是你的親人,”
大公主嗔怪的瞪了敦多布一眼,“我可以不來,你還是得在意著些的,不能叫旁人覺得你不好。”
草原上未開化的小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