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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驚到了從來都不變色的大齊首輔。
“我知道您的來意。”陳松意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在看到外面有人要進來奉茶的時候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退下,直接了當地道,“我同意。”
“什、什麼,你同意?”劉相磕巴了一下、
如果讓那些與他同朝為官的同僚見到了他這樣,一定會驚掉下巴。
“我同意,我贊成,我很看好這門婚事。”陳松意道,然後反問,“難道劉相今日登門的目的,不是跟我所想的一樣,不是希望我兄長成為您的東床快婿?”
是,當然是!可劉相沒有想到,自己來了永安侯府見了她,想了半天要怎麼開口的腹稿都還沒說一個字,她就將自己的目的點明瞭,而且直接了當,不帶半點迂迴。
這就是年輕人嗎?
劉清源有些頭暈目眩地想道,這就是永安亭侯嗎?
他適應了一下這節奏,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然後想起眼前這個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的永安侯最負盛名的能力是什麼——推演。
甚至她的這個永安亭侯爵位,都是依照神相許負之例獲封的。
一想到可能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要來,所以她才毫不意外,大齊首輔便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屬正常了。
想清楚之後,劉相反而輕鬆起來。
此刻再看陳松意,他就覺得眼前的人身上去除了性別跟年紀的屬性,就是一個跟自己一樣很務實的通透人。
“那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老夫唯有這一個女兒,到了出嫁的年紀,就想為她找一個佳婿。”
劉相笑眯眯地道,“老夫的女兒,永安侯從前或許見過,或許沒見過。但老夫相信,只要永安侯想了解透徹一個人,誰來說都比不上你親自看。”
陳松意點頭,劉相本來想按照自己的習慣再鋪墊幾句,不過想到眼前的人都上來就說同意了,那自己選擇她兄長的目的她肯定也是知道的,索性就不講了。
他直接道,“老夫看中了你哥哥,也親自考察了一番,對他很是滿意。老夫在首輔這個位置上還能坐幾年,寄羽做了我劉家的東床快婿,老夫定會全力教導他,支援他,讓他在官場上比旁人走得更加遠。日後,說不定能夠再坐到老夫這個位置上。”
說到這裡,在人前從來都是滑不丟手、毫無鋒芒的大齊首輔眼中浮現出了自信的光芒。
這才是他真正的風采。
“我信。”陳松意也單刀直入,道,“等我哥哥金榜題名,就迎娶劉相的千金,你我兩家結秦晉之好。只是我家貧,在京中只有這一座侯府,兄長也買不起第二間宅子,嫂嫂過門以後,就要委屈她跟兄長先住在侯府了。”
“不委屈,不委屈。”劉相擺手道,侯府這麼大,比自家相府大多了,女兒嫁過來怎麼算得上是受委屈?只是這一點,就讓他對自己給女兒選擇的這門親事更喜歡也更滿意了。
他現在是半點也不覺得,跟未來女婿的妹妹談自己女兒跟她兄長的婚事有什麼不自在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在這裡達成了共識,但最終負責去跟陳寄羽說、去跟劉家提親的卻不能是陳松意。
“家父家母還在江南,兄長娶親這件事,需父母之命。”她說道,“但是我兄長的授業恩師,蒼麓書院的副山長延年先生正在京城。”
“唔。”劉相點頭,“延年先生我見過的,你想讓他來保這個媒?”
“不錯。”陳松意也點了點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兄長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他身在京城,遠離父母,人生大事由老師做主,也很合情理。”
確實不錯,劉相想道,隨即發現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