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安定,他們沒有找錯,又令她感到胃部沉重,彷彿吞下了重重的秤砣。
“我們進去吧。”陳松意對薛靈音說道,薛靈音有些沉悶地應了一聲,跟她一起從樹下走向了營帳。
帳中現在聚集了數十人,嶽指揮使坐在正中,沒有顯露身份的蕭應離坐在了他左手的位置。
在陳松意觀察青龍寨的動靜時,夔州軍已經分好了隊,定下了各個隊伍的隊長,被召集進來,分配行動計劃。
陳松意他們進來的時候,帳中的眾人只是朝他們看了一眼,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
如果只有陳松意一個人,他們還會覺得她一個姑娘家進到營帳中來參與決策不合適。
可是有薛靈音在,她這一年在巴蜀闖下了偌大名聲,已經讓這些軍中將士都習慣了女子參事的存在,自然不會對陳松意的到來感到不適應了。
等人都到齊之後,嶽指揮使看了蕭應離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於是開始了分隊跟佈置。
他的聲音渾厚,帶著武將特有的粗糲:“夔州軍分成五十人一組——”
他們這麼多人,除了五十人一隊,各自成隊以外,還要分為四個方向,從青龍寨的四面包圍攻擊上去,不讓無垢教有逃脫的可能。
要隱蔽地上山,戰馬在這個時候就派不上什麼用場,會跟一部分人一起留在山下。
嶽指揮使重點講的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山,要各自從什麼路線上去,上到青龍寨以後,又要怎麼對付裡面的教徒,重點是要抓誰。
陳松意揹著刀,站到了厲王身後。
嶽指揮使所說的,都是她先前跟厲王結合了手中的情報,他再跟嶽指揮使因地制宜,商榷好的作戰計劃。
嶽指揮使能夠跟曹指揮使爭搶夔州馬步兵都指揮使這個位置,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在夔州軍的威望也很高。
在他說話的時候,帳中一片安靜,只聽得到外面雨水打在帳篷上的聲音。
等他說完之後,這些被額外挑選出來的隊長才整齊地應是,無人提出異議。
薛靈音跟她帶來的八百人也被分配到了四個方向,要與夔州軍合作清剿。
遊俠們沒有受到輕視和怠慢,這讓她跟她的人都感到了滿意。
嶽指揮使沒有遺漏地說完了全部計劃,把四個方向的人馬都安排齊整之後,又再次看向了坐在左側的蕭應離。
“蕭堂主。”儘管殿下說了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但嶽指揮使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再次提起了指揮權的事,“無垢教的教徒瘋狂,無垢聖母手段又詭譎,在下希望你再考慮一下,留在山下坐鎮。”
作為這些夔州軍裡唯二知道“蕭堂主”的真正身份的嶽小將軍也不由地點起了頭。
他被父親指派,將跟在厲王殿下身邊,同他一起上去,可是比起這個千載難逢的跟著殿下征戰的機會,他更希望殿下能夠留在這裡,換父親帶隊殺上去。
他想著,不由地移動目光,看向了站在厲王殿下身後的那個姑娘。
她姓陳,又是跟在厲王殿下身邊,對作戰的計劃有發言權,還掌握了無垢教的大量資訊,這樣一個年輕又特殊的姑娘,除了陛下親封的永安侯,不做第二人想。
建功立業,這是每一個男兒的夢想,她身為女兒家,卻遠遠走在了他們前面。
在沒有見過她之前,嶽小將軍知她名,卻不知道她對行伍也這麼熟悉。
她彷彿是天生的軍師,比起在他們巴蜀聲名鵲起的“妙音女俠”還要厲害。
他心服口服,為接下來要和她並肩作戰而感到無比期待。
可是殿下卻沒有如他父親所希望的那樣,放棄親身涉險。
只見偽裝成漕幫中人的殿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