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察覺到左前方有目光投來,他於是抬頭,朝著那道目光存在的方向望去。
只見春日下午的陽光中,月餘時間未見的人就站在不遠處,身上還穿著青色的官袍。
這一次,她打扮得不及宮宴那日正式。
因為是從家裡過來的,所以沒戴官帽,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
陳松意見站在馬廄前的人一發現自己,就露出了她所熟悉的笑容。
叫他這一身不修邊幅、還被水打溼的裝扮一襯,比平時少了幾分貴氣,多了幾分隨性跟不羈。
陽光下,蕭應離朝她招手,手中還握著那把在滴水的刷子:“來。”
離開京城,他與她許久未見,兩人之間卻彷彿不存在半點生疏。
就是先前那徘徊在厲王殿下的腦海中,要如何與喜歡的姑娘相處、如何向她表露自己好感的問題,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也被他直接拋在了腦後。
他一喚她,她就條件反射的朝著他走過去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馬廄前的一人一馬面前。
一人一馬,兩雙眼睛都在看著她。
絕地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目光有著跟它高大的身軀和如同山巒起伏的漂亮肌肉不相符的溫柔。
它給陳松意的感覺跟脾氣暴躁、難以馴服的盜驪完全不一樣,令她很想上手去撫摸它溼漉漉的臉。
不過她剋制住了,每個人的戰馬都是他們的夥伴,尤其是像絕地這樣的名駒,照顧都有專人來,不會隨意讓人觸碰。
從剛才發現她開始,蕭應離就見到她的眼睛一直粘在自己的馬上,自己一點關注都沒有分到。
直到現在,她調轉目光看自己,也還是在徵詢能不能摸一摸絕地。
蕭應離拍了拍絕地的脖頸,很大方的對陳松意說:“摸吧。”
陳松意這才伸出手,向著絕地的鼻子探去。
彷彿察覺到了這是馴服自己的人所認可的人,絕地沒有閃躲。
陳松意成功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掌下摸到了絕地溼潤的面板。
在它的鼻子上摸了兩下,她又剋制不住地將手往旁邊移去。
她正在觸控傳說中的黑色颶風,正在摸跟大齊的戰神一起征戰衝鋒、打贏了許多戰役的神駒。
這個認知簡直讓她目眩神迷。
掌下觸碰到的蓬勃生命力更是在證明她不是在在做夢。
很艱難的,陳松意才把手從絕地的身上移開。
蕭應離這才向她介紹起了自己的戰馬:“它叫絕地,是我在關外收服的。上回突襲草原王庭的右賢王,它立了很大的功勞。”
陳松意不由得點頭:“我知道。”
如果說,世間還有誰比他這個主人更清楚絕地的戰績,那就是她了。
她對絕地的戰績簡直倒背如流。
在駐守邊關的時候,她還幾次想過要去看它是不是回到了野外,想重新馴服它。
夢中情駒在前,叫人實在很難矜持,她又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
看到她的表現,蕭應離便意識到,自己先前想的那個問題有答案了。
該送她什麼禮物才會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