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一瞬間風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在看到鳥雀之後,那個察覺到異動的人就收回了目光,沒有停留。
等到這支隊伍從山谷中過去,馬蹄聲徹底消失在耳邊,風珉握著銀槍的手才鬆懈下來,然後感到自己背上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如果剛才被發現,要立刻在這裡打一場,他並不覺得自己帶的這支隊伍能有多少勝算。
想到這裡,風珉又想起在自己出發之前裴植對自己說的話,說他的職責就是要在這裡等,等著張軍龍敗退,在這裡截住敗軍痛打落水狗。
“但這只是一個大機率的結果,也有很小的一部分可能是對方會獲勝。”
裴植輕鬆地道,“那到時你的任務就是要負責把這裡淪陷的訊息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張軍龍勾結了草原人,叛變了。”
風珉沒問後面這種結果的機率是有多大,如今訊息傳遞出去,敵人也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就唯有在這裡繼續等。
他做了一個手勢,向著隱藏在山谷各處的部下繼續等待,自己則吐出一口濁氣,閉上了眼睛,開始運轉功法,摒除雜念,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到平靜下來之後,回到先前的狀態,風珉的念頭就飄向了許久不見的人,她跟殿下是跑到哪裡去了?
“這種場合,你可是從來不會缺席的。”
少了她,讓他感到接下來的戰鬥都要不夠精彩了。
……
……
從鳳臨城出發到現在距離主城的最後百里,隨著接近目標,張軍龍心中的情緒就激動幾分。
那座原本應該屬於他的邊關雄城,自己卻走了這麼多年才抵達,本來應該屬於他的元帥之位就在那裡。
很快,走過最後的百里距離,軍隊抵達了主城之外。
還是夜晚,城牆上點著明亮的火把,將上空照得一片光明,看著上面守衛巡邏計程車卒仍舊保持著日常的狀態,彷彿沒有絲毫異狀,張軍龍眯起了眼睛。
在他身旁,閻修策馬上前,然後勒停了戰馬。
即使是他,一路奔波過來也顯出了幾分疲態,只不過眼中卻冒出了迫不及待的興奮:“哼,真是一點也不高明。”
城牆上的守衛在他看來,不過是城中人一點也不高明的掩飾。
他們一路過來雖然為了隱藏行蹤,沒有在沿途的城池停留,也沒有刻意靠近檢視,但目之所及的城池村莊被毀成什麼樣,裡面的人為了避禍都躲去了山裡不見蹤影,全都說明了一點——先前針對那些城池的襲擊起到了他預期的效果。
凡人的血肉之軀面對經過改造煉製的毒人跟傀儡是沒有辦法抵擋的,那些城池如此,這裡亦是。
跟往日一樣森嚴的守衛,不過是他那個師兄做出來掩飾外強中乾的假象罷了。
就算裴植沒有如他放出的風聲裡描述的那樣身受重傷,而是擺出這樣的姿態來,想要引他們入甕,自己也會讓他知道這是一個後悔的決定。
他們這支軍隊裡的可不只是張家計程車兵,一旦交鋒,城裡剩下的人可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而周圍的城池又已經被毀,不可能派出援兵。
這樣一場對弈,他從數月前就開始鋪墊了。
在絕對的實力前,任何的計謀都會是無用的。
於是,在張軍龍朝著統帥之位邁出那一步之前,徵詢地看向閻修時,閻修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張軍龍便對那要前去叫門計程車卒道:“去吧。”
士卒領命而去,來到了離城門十數步處。
在那支由數千精銳組成的軍隊隨他同步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城牆上值守的將士就已經看到了,立刻疾聲讓人前去傳訊告知上官。
當城下一騎來到火光照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