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推門,陳松意的目光越過了院門落在院子裡,頓時被這跟離開時大變樣的院子震了一震,一顆心如墜冰窖。
風珉也是沒有預料到眼前宅院的變化。
跟上次他來的時候相比,陳家的院子明顯擴大了,院子從一進變成了兩進,多了不少房子。
——有村頭張家的暴富在先,陳家的這番變化很難不讓人想到被催運借運。
老胡還想說點什麼,就見到兩人幾乎是同時跨進了院子裡。
陳松意把韁繩一扔,開始在院中搜尋著異常之處,而公子爺則是凝重地問:“你們也去求了那胡三婆的符?”
“什麼……”老胡茫然了一下,看著如臨大敵的二人,然後才將風珉話裡的邏輯跟那符聯絡起來,頓時說道,“不是!沒有的事!”
聽到他的話,原本凝神於目、緊張地四處搜尋的陳松意停了下來。
她站在院中轉過頭,就見到老胡放下鋤頭把外面的兩匹馬牽了進來,接著關上了院門,“不是因為那個。”
老胡很無奈,明明是公子爺命人送來了一匣子珍珠跟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怎麼他自己轉頭就忘了。
“……這是陳公子把收到的珠寶換了錢,把後面那片荒地也買下了,修繕擴大了院子。”
後面又遇上水患,陳寄羽把大部分的錢捐了,全家人都覺得這才是程家給的錢財最好的歸宿。
老胡說完,見風珉跟陳松意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陳松意——心中只想道:“莫不是胡三婆跟她那靈驗的符有什麼古怪?”
他把馬牽過來,拴在院子裡的樹上,“意姑娘的兄長,無論學識還是能力都可以跟謝公子一比,這還是公子爺你自己說的,他怎麼會需要靠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考取功名?”
老胡自覺自己說得很好,可是沒有想到在他拴馬的時候,卻聽風珉說:“不是虛無縹緲。”
等他抬頭時,聽到動靜的陳母已經從後院出來,問道:“是誰來了?”
陳父已經下地去了,小蓮也做好了早飯送到田間去,家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一出來,看到院子裡的三人跟樹下拴著的兩匹馬,陳母愣了一下。
隨後聽見一聲“娘”,她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是女兒回來了。
陳母臉上一下子露出了笑容:“松意!”
陳松意出門的時候,穿的帶的都是農家少年的衣服,現在乍一看像個低調的富貴人家公子,故而陳母一時間沒能認出來。
陳松意見母親高興地朝自己走來,看她氣色已經大好,半點看不出先前虧損的模樣,顯然是經過小師叔的診治,已經徹底沒有問題,這才感到在一片陰霾中見到了一絲光明。
她任由母親握住自己的手,聽她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著,陳母又摸了摸她的臉,讓她在面前轉了半圈。
等好好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全須全尾,做母親的這才放下了心,又問,“你是怎麼回來的?遊道長呢?”聽到州府那邊那麼亂,又是大案,又是水患的,陳母擔心得不行。
看著母親的樣子,陳松意覆上她的手,對她笑了笑:“沒事,一切都順利,遊神醫的醫館地址已經選好了,剛開張就遇上水患,我們幫了不少人。”
“是嗎?”
陳母聞言也笑了起來,很高興他們此行能夠順利,遊道長能一展所長。
等她們母女說完話,老胡這才說道:“嫂子你看,我身後這個是誰?”
陳母抬頭朝著風珉看來,一下子認出了他:“風公子?”
風珉同她打了招呼:“伯母。”
陳松意挽著母親的手,解釋道:“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風三少,正好他在江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