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
除了金牌,底下還有一封聖旨,也從未示人。
裴植沒有客氣,不同於漕幫諸人的戰戰兢兢,他直接將聖旨從匣子裡拿了出來,一目十行地看過去,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看了陳松意一眼。
難怪她會說老爺子這裡有拖住進攻的關鍵。
那面金牌就不用說了,能怎麼用,他熟。
再者,光是這封聖旨就很有意思。
上面寫的內容大致是漕幫的地位特殊,是由先帝特許組建的,所以漕幫的事要特事特辦。
拿著這封聖旨,不管潘遜對江南的哪一級官府提出請求,需要幫助,你們都要幫。
不管他要做什麼,你們都先幫了再說,可以之後再向朝廷彙報。
見這面金牌,就如見先帝。
從這兩件事物,便看得出建立漕幫這個功績在先帝心中的分量。
與此同時,也看得出先帝跟潘幫主之間的感情不同。
在兩人都還年輕,都還意氣風發的時候,這船塢裡,也許就有過天子親臨。
先帝對這位漕幫之主有著充分的信任,而老爺子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
這些年,他只憑自身去發展漕幫。
這封特殊的聖旨跟金牌,他一次也沒有用過。
裴植合攏了聖旨,心中轉瞬就有了計策。
他對望著自己的陳松意道:“有了這兩樣東西,就好辦了。”
陳松意鬆了一口氣。
眾人臉上也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位裴先生的手段他們是見過的,對他的話,眾人沒有絲毫懷疑。
而且……他們看向陳松意,這位意姑娘也是不凡,說下雨就下雨,說幫主這裡有改變局勢的關鍵,就有關鍵!
再加上醫術跟武技都神乎其神的遊神醫……他們覺得漕幫這次的劫波,絕對能夠安然度過。
而他們年輕的繼承人,也一定能夠帶領漕幫走出困境,走向新的巔峰。
陳松意見裴植將聖旨交還給翁明川,然後同他定計該如何準備應戰。
裴植跟翁明川都是善於管理、擅長統籌的人才。
他們能夠輕鬆調動旗下所有的力量,將每個人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兩人相遇,就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三言兩語之間就把計劃全盤定下。
旁人絲毫沒有插嘴的餘地。
裴植:“調集人手加固城門,給無關人等半日時間撤走。”
翁明川:“城中除了漕幫子弟及親屬,就是來找遊神醫看病的人,沒見到神醫,沒人會走。”
裴植隨口道:“那就把無關人等都遷到島上去,把遊神醫的藥堂搭在那裡,讓他坐診。”
翁明川思忖了片刻:“島上有現成的竹屋,可以容納他們。既然進攻的軍隊不能走水路來,後方的島就是安全的。”
裴植又道:“封城之後,讓人打牌子,寫上‘高皇帝神牌’,再在城牆刻上先帝聖旨裡的話——就讓遊道長去,省得搭梯子。到時再由潘幫主在牆頭手持先帝的金牌跟聖旨,就算是桓瑾親至,他們也不敢攻打。如果是我那師弟來了……不用管,交給我就好。”
翁明川點頭,又補充了幾點,令裴植看他的眼神越看越欣賞。
陳松意知道他這是動了心思,想替厲王殿下把這樣的人才收攏到麾下。
這倒是跟她來了漕幫,見了翁明川以後的想法不謀而合。
朝堂有文臣,邊關有謀士,江南也需要一個這樣有力的管理型人才,暢通糧道,保證資訊流通,不讓大齊的命脈阻塞。
翁明川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過他的能力全在管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