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將軍。
裴植那雙狐狸一樣的眼睛眯了起來。
又是這樣的錯覺。
他可沒有聽過邊有哪支軍隊的領兵,是個少女將軍。
他聽著下方“祖師庇佑”、“神風加持”的呼喊,對著身旁手持鼓槌的高大護衛問道:“你說她這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有這樣的術?”
鐵甲站在大鼓後,依然像山一樣沉默,沒有回答他的話。
稍遲,遊天出診歸來,路上遇到的漕幫子弟個個情緒高漲,就連大雨也澆不滅他們身上的鬥志。
見到遊天,他們遠遠就同他打招呼:“遊神醫。”“遊神醫好!”
看了一天的診,已經十分疲累的遊天話也懶得說,只朝他們點了點頭,擦肩而過的時候聽他們說著什麼“法術”“神風”。
打扮得無比邋遢的少年道士心中浮現出無限的疑惑。
等回到船塢,見陳松意在自己屋裡坐著,於是想問她做了什麼,結果進門的瞬間他就忘了這些問題,吸著鼻子問:“什麼東西這麼香?”
桌上正擺著兩大碗冒著熱氣的鮮蝦瑤柱餛飩麵。
用它們當夜宵,陳松意換走了遊天那件道袍的使用權。
翌日清晨,她穿上道袍,再次在風雨中登上了淨壇。
而打著總督府旗號的軍隊在暴雨中跋涉了兩天一夜以後,也終於抵達了城門外。
城牆上,吃過早膳喝完藥,才在辰時三刻登上牆頭的裴植看著雨中這支三千人組成的隊伍,感慨了一聲:“總算來了。”
裴植一聲令下,城牆上的守衛便齊齊深吸一口氣,朝著下方軍隊提聲喝道:“來者何人!”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過了雨幕,傳到下方軍隊的耳中,令這些棄船登陸、帶著輜重冒雨急行兩日的軍隊心中憋火。
閻修在戰車上手握欄杆,遙遙望著城牆上的裴植。
暴雨之中,這對闊別已久的師兄弟終於會面了。
吃了上一次的虧,這次閻修寧願犧牲行軍速度也不願犧牲火力。
他從船上帶下來十三架炮車,發射用的火藥跟炮彈一路都用油布包著。
他料定裴植在這裡就必然會封城,只有用炮彈,才轟得開這修得比尋常城池都要堅厚的城牆。
“去。”閻修的目光穿透了雨簾,陰狠地盯著城牆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命人叫陣!”
伴隨他的命令,一個身形不高,因為粗壯而顯得比旁人更矮的軍士從隊伍中走了出去。
因為知道漕幫缺少弓箭,在城牆上沒有什麼對敵手段,他沒有絲毫畏懼。
在天漏了一樣的大雨中,他來到離城牆百步之內,猛地提氣,一開口,那洪亮的聲音就蓋過了雨聲,越過這段距離,傳到城牆上眾人的耳中:
“我等乃總督府守備軍!特來漕幫捉拿要犯!這是總督大人手令!”他一邊說著,一邊高高舉起了一物,“速速開啟城門,讓我等進去!”
他的聲音落下,天地間又再次恢復了先前的雨聲密集。
在裴植的眼神示意下,城牆上一個高大似小山的身影上前一步,用同樣如洪鐘大呂的聲音喝道:
“你們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