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奔走的文人士子相比,真是什麼也不是。
正想著,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看著站得離這裡最遠,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郭威,風珉挑了挑眉。
察覺到這道目光,正在暗自得意的郭威也看了過來。
看到風珉,郭威頓時表情一僵,暗暗叫糟:“這個煞神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聽風珉的聲音蓋過了那些慷慨陳詞計程車子,像槍桿一樣從欽差座船上直直地朝自己投來:“郭衙內?又見面了。你在這裡,是跟你有關的那樁案子判完了嗎?”
第二更
“郭兄,這位是……?”
見付鼎臣身旁這個俊朗貴氣的青年跟郭威說話,原本義憤填膺要求嚴懲漕幫的江南士子都不由得轉頭看向了郭威。
風珉面生,而且站的位置太過特殊。
他在當朝一品大員身邊,還能越過後者先開口,表現得既不像下屬又不像後輩,讓他們完全拿不準。
“這是……”郭威面有難色,說不出話來。
船上的護衛替他開口道:“這是忠勇侯世子,是此次隨付大人一同南下的小侯爺!”
聽到風珉的身份,站在小船上的江南士子表情瞬間不同了。
他們是認同自己讀書人的身份清貴,大鵬一日乘風起,來日成就未必低在幾品大員之下。
可世間總有人讓他們永遠也無法望及項背。
那就是忠勇侯之子這樣的天潢貴胄。
一時間,船上的年輕士子都想起郭威平日性情,確實是善於結交,交友廣闊。
然而他怎麼會跟遠在京城的小侯爺扯上關係?
既然已經有了這層關係,今日又何必主張他們一起來阻攔欽差座船,好為會考刷聲望?
疑惑一起,這個江南士子的小團體就不像之前那樣凝聚團結了。
郭威心中暗罵,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他沒法自辯。
那樁案子自然是還沒結束的,起碼在他動身來州府謀出路之前,程家的人還沒來縣衙。
就算來了,依照他爹的處理方式,想要兩邊都不得罪,也肯定不能讓風珉滿意。
原本熱鬧的江面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不斷飄落的細雨落在甲板與水面上。
郭威不說話,風珉卻不讓他繼續耽擱時間。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此人:“郭衙內身為陳橋縣縣令之子,卻有包庇惡徒欺壓百姓之嫌,與自身有關的案子還沒有洗脫淨干係,就來州府摻和——這般急公好義,轉變得有點太急了些。”
付鼎臣只是一聽,就明白這個士子做過什麼,看樣子還剛好撞在了風珉手裡。
今日之事,看樣子又是他起的頭,於是只在旁捋了捋頜下短鬚,便任由風珉拿他來當突破口。
郭威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這些隨他來攔路的江南士子有的隱隱聽過他這些事,有的卻是什麼都不知道,聞言面露驚異。
在他們想來,小侯爺自然不會毫無依據,就拿這種事來當面詆譭。
郭兄竟然也絲毫沒有反駁,這讓對他還有所期待的人都一顆心沉了下去。
說破郭威的不堪,風珉才將目光重新移回這些急於刷名望計程車子身上,意有所指地道:“為人做事都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被人當槍使了,還什麼都不知道。”
下方計程車子臉色變幻,想到他們是怎麼被郭威三下兩下攛掇,聚集到這裡來攔截欽差船駕,在他們發聲的時候,郭威自己又是怎麼躲在遠處一言不發的,人人眼中都有了怒火。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立身不正的人在一起,自己也容易被帶進泥塘裡。
“本朝雖然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