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他原本買下那塊地的三倍有餘。
他原本以為今天把人叫來談這樁生意是十拿九穩,可沒想到那老東西一聽就翻了臉,表示絕對沒有相談的可能。
王騰心中冒火,這才會一時剋制不住砸了只杯子出去,將任通判扯了進來,令事情變得複雜了。
見他如此,馮子明想了想,一時間卻也沒有太好的計策。
他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上門,廂房裡鬧哄哄的,聲音毫無遮擋地傳向外面。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說道:“想要他把地給你,這很容易。”
這個聲音音調偏高,一下就蓋過了屋裡的吵鬧。
所有人都停下了話語,朝著門口看去,想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插嘴。
正對廂房門的王騰抬頭,見到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男子。
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容貌雖然不像,但氣質卻讓人覺得他們完全一致,彷彿一對孿生兄弟。
這兩人明明看著是濟州城裡尋常見的人,可不知為何卻讓屋裡的人感到一陣彆扭。
就彷彿生長在淺海的水族,驟然見到了來自深海的生物,相似,但卻不是同類。
倒數第二間廂房,先前這裡鬧得最厲害,動靜最大的時候也沒有開啟的門開啟了。
裡面只剩杯盤,卻沒有了客人。
王騰看著這面無表情的兩人,篤定方才那聲音絕對不是他們發出來的。
果然,只見兩人各自往旁邊錯了一步,讓出了被他們嚴嚴實實擋在中間的人。
看著那個被露出來的身影,廂房裡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難怪剛才聽那個聲音覺得不像是成年人,甚至不像是少年,現在一看,他們身後出來的竟然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
他身上穿著華貴的衣服,領口鑲著一圈白色的兔毛,襯得他的臉越發的粉雕玉砌,猶如金童。
可是他用那童稚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應該說的。
他迎著眾人的目光,鎮定自若地朝前一步,跨了進來,“風水寶地葬先人,為的就是讓子孫後代福氣綿延,可若是包括他自己在內,子孫後代都要死絕,那他佔著風水寶地不放還有什麼意義?”
屋裡被他所言震得一片安靜。
王騰見他身後還有兩人,一男一女,臉上手上帶著刺青,氣質更是古怪。
王騰忍不住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外表精緻可愛,內裡卻叫人膽寒的金玉童子朝他笑了笑:“來幫你的人。”
車輪轉動,帶起雨水。
回春堂門口,溫大夫跟錢大夫看著任通判的馬車離開。
錢大夫攏著袖子,想起自己那應該涼了的飯菜,搖了搖頭,感慨道:“還以為雨天人少,能好好吃一頓飯的。”
這下應該能回去繼續吃了。
“——溫大夫?”他記得溫大夫也是一回來就又被少掌櫃拉上了二樓,應該還沒吃午飯。
“好。”溫大夫回神,對他點頭,“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