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她再清楚不過的山,而是看向了旁邊停靠的另一艘船。
厲王他們在那裡,他們今日也啟程了。
楊副將的病已經藥石罔顧,他是京城人,最大的願望當然還是能在死之前回到故鄉。
所以當他的情況一穩定下來,蕭應離就定下了最近的一艘客船,準備走水路回去。
路上如果他再疼痛難忍的話,就用溫大夫開的藥方,用顛茄為他止痛,應該能平穩地一路抵達目的地。
滄麓書院的船開始走了,兩隻船交錯而過。
陳松意沒有見到厲王,倒是見到了昨晚的那個年輕護衛。
他跟兩個天罡衛站在船上,正從懷中取出了符紙,分給他們一人一張,並且在篤定地跟他們說著什麼。
陳松意收回目光,儘管不是同船,但厲王殿下既然決定回去,那麼這一路就是同行。
自己在近旁還可以看顧著,保證他的安全。
至於逃走的狐鹿一行,她沒再去算,總歸已經不在濟州。
或者是回了使團,或者是去找他的師父了。
“再次見面,就應當是在京城了。”
陳松意在心中默默地道。
京城的環境比這裡更復雜,而且去到那裡,她就有更多的事情牽扯,有更多的人需要護住。
“到時候能不能見到那個道人,或者說他所謂的師父?”
她搖了搖頭,壓下這些念頭,轉身也進了船艙。
船頭破開水面,逐漸加速,向著京城的方向駛去。
……
江南的十一月,水還沒有結冰,不算太過寒冷。
可是一跨過南北邊界,進入北方,十一月就已經直接從秋天進入了深冬。
在書院一行抵達京城的時候,京城已經下起了大雪。
一群生長在江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架勢的南方學子都要凍傻了。
他們一路所期待的,覺得到了京城自己的瀟灑登場?
沒有。
寒風一吹過來,他們露在外面的頭髮、睫毛都凝上了霜。
必須要整個裹在棉襖中,戴著遮擋住耳朵的厚重帽子,才能稍微儲存一些熱氣。
至於陳松意在離開濟州的時候說的,到了京城可以帶他們去攬勝?
現在人人都絕了這念頭。
從船上下來到馬車上,就這麼一小段路他們都覺得自己要凍成冰棒,又怎麼可能在這個天氣還特意出門去玩呢?
距離碼頭十幾尺外,陳松意登上了一輛馬車。
進到車廂裡,外面的寒風被擋住,頓時暖和許多。
不過她修習內家功法,有真氣護體,這樣令人感到畏懼的寒冷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真氣一運轉,她的手很快就暖和起來。
坐下以後,她便提出了壺,擺好了碗。
等兩位先生一上來,就立刻從壺裡給他們倒了兩碗薑湯。
趙山長跟樊教席一坐下,手中便拿到這碗散發著紅糖香氣的薑湯。
兩人顧不上說話,先喝了一口,然後感到整個人活轉過來了。
“呼——”樊教席撥出一口氣,對著趙山長道,“有個小姑娘跟著一起出門就是好,就是細心。”
趙山長也感到自己就在外面站一下便凍僵了的臉恢復了過來。
他先是贊同了樊教習的話,然後才問陳松意:“這薑湯準備了他們的份嗎?”
“準備了。”陳松意提著壺道,又讓兩位先生把碗伸過來,給他們再倒滿了,“薑湯暖胃驅寒,京城這麼冷的天,不是人人都抗得了,時常喝些薑湯能好受些。”
不過這冷也就是在外面,等進了京,住進了宅子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