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時候,連周身那種陰鷙的氣息都被沖淡了不少。
副山長含笑點頭,到底顧及風珉在,便沒有順勢考校,只是說道:“虎父無犬子,我看令公子一表人才,郭兄不必過謙。”
郭威臉上笑容不變,沒有將這官樣化的評語往心裡去。
可當他抬起頭,看到站在一旁的風珉時,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這時,郭縣令已經順勢向副山長提及了讓兒子與他們同行的事,後者也答應了照料一二。
不過沒有聽到郭威的反應,副山長於是挑了挑眉,朝他看了過來。
這一看,就見到郭威對上風珉,兩人的神情完全不同——
前者笑容僵硬,後者意味深長。
副山長立刻便想起了小侯爺先前說的,他在陳橋縣過問了一樁官司。
他回過味來,看來這樁官司,這位郭衙內也牽涉其中啊。
“又見面了,郭公子。”
同樣的話,風珉現在又在當兒子的面前說了一遍。
“……小侯爺。”
郭威的目光同他一對上,就想起了在州府碼頭上、欽差駕船前被他揭了底的畫面,臉上一陣火辣。
幸好後面爆出來的大案轟動了整個江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面,他煽動人去攔下欽差駕船的事才沒有流傳開來。
可遇上風珉,終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郭威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
戲園裡抓到的那個人,那張昏迷的臉彷彿還在眼前。
程明珠清清楚楚地說了,只要他回去見了他背後的人,她的蠱就能叫他們都死得無聲無息。
現在風珉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是那個人沒有回去見他,還是他運氣好,避過了一劫?
不管郭威怎麼想,郭縣令都不可能讓自己的貴客一直站在這裡,很快便引著他們入座了。
登輝樓今日清了場,這裡除了郭縣令的客人以外沒有其他人。
宴席擺在一樓大堂,郭縣令原本還要謙讓主座。
但風珉給他面子,沒去跟他搶,於是郭縣令得以坐在自己東道主的位置上。
宏威鏢局的鏢師作為風珉這一趟僱傭的護衛,也全都跟進了登輝樓。
他們二十幾人分開,坐了兩張桌。
其他桌次上,就是這一次從滄麓書院前往江南貢院參加秋闈的學子。
主桌上則是郭縣令父子、副山長、書院教習跟籍貫在陳橋縣的學子,再加上一個風珉。
風珉沒有坐主位,選擇跟陳寄羽坐在了一起,把姚四打發去了其中一桌鏢師那裡。
眾人見他一坐下,就用挑剔的目光把登輝樓打量了一遍,這裡看過來,那裡看過去,還展開了扇子,側頭在扇子後跟身旁的人說話。
旁人不知道風珉在說什麼,只當他是見慣了京城繁華,陳橋縣這裡最好的酒樓也入不了他的眼。
唯有陳寄羽聽到他說:“這裡最少有六個出口,都被人看住了,老賀要悄悄回來不容易。
“郭大人看來對你們這些貴客很上心,路上也安排了不少官差把守,要是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