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一邊忍不住說道。
陳父坐在床邊泡著腳,在初秋的涼意裡用熱水泡一泡腳實在是舒服,他聽了妻子的話,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我們松意在京城長大,從來都很有主見吧。”
有她跟去,也不用擔心兒子住得不好,更不用擔心他像從前一樣,容易在關鍵時刻倒黴。
沾著妹妹的福運,總是能夠化險為夷,平平順順。
陳母掛好衣服回來,給他去倒洗腳水,越想越覺得丈夫說得對。
大概就是因為知道女兒有主見,在她身邊又總有好事發生,所以他們才把她當成了主心骨。
不光是他們,跟陳家兄妹住在一個院子的幾名學子,也很快察覺到了跟陳松意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好處。
他們帶出來的書童跟長隨雖然辦事伶俐,但在廚藝上卻沒有什麼天賦。
可這一次跟著副山長出來,他們能帶一個下人就已經是極限了。
誰也不能像獨自出門時一樣,前一個書童,後一個廚娘,再帶幾個丫鬟。
畢竟他們是來考試的,不是來享受的。
這群讀書人,想要他們自己下廚更不可能。
這樣一來,想要吃點什麼,就要花錢到外面去買。
而隨著開考的時間一天天臨近,狀元巷裡空置的房子全都租了出去,客棧房間也全都客滿了。
人一多,想要買到好吃的食物就變得困難了起來。
他們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五臟廟,於是頗有些怨氣。
這時候,他們就發現,同窗的這個妹妹做飯真的很有一手。
每日清晨她出去一趟,給她兄長買早食回來,然後順帶買些菜。
之後除了傍晚去洗衣,便不再出去。
她做的菜雖然家常,賣相看起來不如外頭的酒樓精緻,但卻香得很。
他們試過一回等不到自家下人買飯回來,餓得頭昏眼花。
出於同窗情誼,陳寄羽邀他們來一起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從那以後,他們就惦記上了陳松意的手藝。
於是試探著請求她,在給她兄長做飯的時候,也給他們做一份。
他們每日交固定的伙食費,她做什麼他們吃什麼。
她要出去採購,他們的長隨跟書童都隨她使喚,不必她去提那些重物。
幾人提出來的時候,本來沒覺得陳松意會答應,因為她看起來就是被富養著長大的。
而且,她的兄長又是他們的同窗。
作為妹妹,要她給他們做廚娘的活計,被富養著長大的姑娘性子要是差一些,只怕要當場翻臉。
可沒想到的是,陳松意答應了。
接過銀子的時候,少女看上去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個院子裡住的差不多都是出自陳橋縣的學子,只有一個是臨縣的。
不過他在書院上學的時候跟陳寄羽同舍,並不拿自己當外人。
陳松意這段時間看過他們,審查過他們的性情,甚至看到了他們幾個這次誰能考上,確保了兄長身邊再沒有郭威那樣的不安定因素。
都是不錯的人,只給他們幾個做飯,她並不用擔心有什麼麻煩。
她數了數到手的銀子,對著哥哥一笑,然後對幾人道:“諸位學兄既然放心將這事交給我,那我一定會辦得妥帖,叫你們都吃好。”
她進過學,啟蒙也同他們一樣,學的是四書五經,叫一聲學兄並不突兀,“按照我跟兄長每日伙食份例,加上你們書童跟長隨的份額,這些銀子也還是有剩的——”
有人嘴快道:“剩下的自然就歸你。”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懟了一肘。
他才有些後悔,這樣不就是真拿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