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高聲道:
“這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崔尚書為陛下、為朝廷盡忠之心,日月可鑑,怎麼會跟破壞皇陵的賊子扯上關係?士可殺不可辱!還請陛下明察!”
動的都是文臣,人群中的武將沒有動靜。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雲略過了馬元清,他留在朝中的人因此沒有動作。
他們也不知道馬元清跟崔尚書等人合作了。
這件事他只交給了自己的義子,沒有跟他殘留的勢力通氣。
或許在馬元清看來,世家底蘊深厚,一個沂州王氏便可以讓朝堂頭疼,更無論幾大世家聯手,只為了動一動皇陵,這件事他們做得隱蔽,又有自己幫助,是斷然不可能被發現的。
在這場鬧劇似的哭嚎中,真正主導策劃了皇陵竊運的幾人被壓在粗糲的沙地上,從凌亂的發須間看著走過來的厲王。
景帝看著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還處在真相驟然揭露的不敢置信跟怒火之中。
唯有厲王是如此的冷靜。
甚至看到他一動,身後那些拔高的哭聲就都小了下去。
幾人看著他,都想起了馬元清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一個人便可以讓整個文官集團都噤若寒蟬的時候。
只是那時候他們心底還有著不服,背地裡還能對這等閹黨破口大罵。
可如今,他們心裡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因為厲王才是大齊最鋒利的那把劍,是比景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宦黨更加正統的皇權守衛者。
他才是真正的帝王意志,是整個江山最不可動搖的基石。
……
城中,大將軍府。
晴日,陽光燦爛,大街小巷都很熱鬧,只有這裡一如既往的冷落。
長街上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一群披堅執銳的軍士朝著這座府邸來。
為首的衛國公身穿甲冑,騎著戰馬,帶領軍隊將這裡包圍。
然後,這位老將下了馬,帶著人闖進了這座久未有人來的大將軍府。
演武場中,本來在這裡練劍的馬元清耳朵一動,聽到外面傳來了熟悉的兵器甲冑摩擦的聲音。
他收住了劍勢。
抱著劍站在一旁陪伴他的陰柔青年目光看向門口,懷中利劍出鞘了兩寸。
父子二人看著一群甲士湧進來,排列在兩側,手中弓箭拉滿,箭頭對準了演武場中的人。
他的義子目光一沉,想要動手,站在場中的馬元清卻抬起了手,讓他不要衝動,雙眼看著在最後走進來的衛國公。
兩人都是在軍中打拼出來的一時名將,只不過一個在南,一個在西。
衛國公比他年長二十歲,經歷過更多場戰役,身上應該有更多的傷。
可是現在,他身穿甲冑站在馬元清面前,卻猶如一頭猛虎,絲毫不輸。
兩人相對而立,馬元清開口道:“我久不出府,不知衛國公到來,有失遠迎,還請國公恕罪。”
他說著,絲毫不懼地掃過這些用弓箭對準自己的甲士。
然後問道,“國公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衛國公的聲音響起:“我奉陛下之命,請馬大將軍換個地方待幾日。”
他說著,目光掃過四周,道,“這將軍府雖好,卻留不住大將軍的心,馬大將軍請。”
馬元清沒有說話。
他在猜測著景帝是要做什麼。
“義父……”他的義子手仍舊按在劍柄上,只等他一聲令下就立刻掩護著他殺出去。
然而馬元清再次抬起了手,將他叫停。
他道:“我不懂國公大人的意思,不過既然這是陛下的命令,那我就隨衛國公走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