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跟厲王殿下來這裡一次,比他們擊退草原人得到的回報都要多。
士兵們的歡喜沖淡了這座山洞裡的血腥陰暗,而對教派是這個世界斂財最一流的組織這一點,無論是蕭應離還是陳松意都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不過無垢教累積了再多財富,如今都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在把藏在洞穴裡的財物都搜出來之後,陳松意又去檢視了其他地方,然後在那裡找到了許多骸骨。
這些屍骸堆積在洞穴裡,身上的血肉已經化作了血池的原料。
“這裡那麼多口血池,這是一共殺了多少人?”常衍依舊跟隨在他們身邊,看到這麼多骸骨不由嘖舌。
“比起他們殺了多少人,更重要的是知道他們殺了什麼人。”厲王的神情達到了來到這裡之後最凝重的時候。
他們不知道張軍龍是在這些人口中得到了什麼樣的許諾,所以才會這樣孤注一擲和他們合作,甚至連自己的兒子受傷都不跟他們計較,還給這裡送來了這麼多人。
血池的波瀾還映在他眼中,如果那一口口池子是用普通百姓填進去的話,那這一刻他就已經想要反悔,推翻自己許下的承諾,只是為了這三座城池的和平演替,就掩去張軍龍的惡名。
不過陳松意在看到這些骸骨之後,辨別出了他們的身份:“這些是死囚。”
死囚身上的氣息在她眼中看來與普通人不同,三座城的死囚加在一起,足以填滿不少血池了。
看來張軍龍雖然跟無垢教合作,在暗中運輸物資人力給他們,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用普通百姓來填補的程度。
她在這些被堆放骸骨的洞穴中走動,在其中一處氣息與別不同的屍骨前停下,“還有俘虜。”
草原王庭跟大齊交戰這麼多年,總有些人戰敗來不及撤退被留在城中,成為了俘虜。
平日裡他們被充作奴隸,做一些沒有人願意幹的活,這一次就被張軍龍填在了這裡。
無垢教裡沒有草原人,所以對張軍龍這種把戰敗的俘虜送來填充血池的行為,無垢教也沒人反對。
埋骨的地方同止這一處,後面他們又再找出了幾處,確定了這些白骨的身份都是些死囚跟俘虜,直到最後一處。
站在這些白骨前,陳松意的神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前面的死囚跟俘虜沒有觸及她的底線,但這些就不一樣了。
覺出她的異常,厲王停在她身邊,問道:“這些是……”
他已經做好了聽到答案的準備,但真相帶來的衝擊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是軍中將士。”
“軍中將士?!”常衍失聲叫了出來。
陳松意的神情很冷硬,目光裡卻有著憤怒,她蹲在了這些骸骨前,把其中兩具骸骨拼湊了出來,年輕的王者就發現這些骸骨缺少了一部分肢體。
她擺好最後一塊骨頭,看著面前的白骨,這曾經是兩個勇猛殺敵,守衛邊關的邊軍將士。
她猜出了無垢教給了張軍龍的承諾:“他們承諾了他,可以將殘疾的、無法再上陣殺敵的將士送來這裡,換回一個個絕世兵器。”
對不熟悉無垢教行事規則跟道術世界的人來說,他們或許會以為將這些傷兵送到這裡,無垢教就能用神奇的道術讓他們重新變得完整,變得驍勇善戰。
可能這些來到這裡的將士在成為血池的原料之前,都確信著這一點。
然而他們只是原料。
無垢聖母只會把她煉製出的人形兵器交到張軍龍手裡,算作完成承諾。
張軍龍沒有完全喪心病狂,這個可能原本應該讓洞穴裡的氣氛緩和一些,但蕭應離凝視這些將士骸骨的目光依舊沉重。
“與虎謀皮,這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