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錯。
“是嗎……”無垢聖母嘆息一聲,似乎想笑,可痛苦令她不能發出笑聲,說話的聲音中都帶上了顫抖。
生命在她體內流逝,她可以看到陳松意在修改因為自己靠近死亡而脫離掌控,逐漸崩塌的陣法,感覺到大陣的掌控權正在旁落。
她看著這個籠罩在光芒之中,像是星辰一樣耀眼,彷彿能夠拯救一切,能夠照亮長夜的人,最終對著身後的人低聲道,“既然你選擇清醒,那就繼續清醒痛苦地看下去吧。”
看下去之後,他就會知道世間沒有什麼希望,反抗道尊的人永遠不會得到勝利。
青年還想對她說什麼,然而卻感到她氣息漸弱,最後原本靠她自己站立的身體也失去了支撐,向著後面倒去。
本能的,他抱住了對方。
這個曾經將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讓他沉浸在虛幻之中,和她一起統治整個無垢教,一起為道人的偉業努力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掌控他們的人一死,外面那些原本成群結隊,目標明確往裡面衝來的活屍就一下子從那種狂躁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彷彿忘了自己上一刻在做什麼,一個個呆滯地立在原地。
跟他們交手計程車兵們見到這些突然安靜下來的活屍,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正在跟他們激斗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出手,一刀劈向對方的手臂,就見一條手臂掉落下來,可是那兇殘的活屍卻沒有了動靜,彷彿被砍的並不是他。
“這是怎麼回事……”
砍下對方手臂的邊軍非但沒有感到慶幸,反而對眼前這一幕感到了毛骨悚然。
還是他們的隊長聲音傳來,朝著這些呆愣住的手下怒吼:“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們的頭砍了!”
在戰場上,敵人要是離奇發呆,他們要做的事就是趁對方呆愣的時候奪走對方的性命,自己也跟著停下是怎麼一回事?
這聲怒吼喚回了邊軍將士的神志,很快他們手中的刀就朝著圍堵的活屍脖頸砍了過去。
在沒有多少血液飛濺到情況下,活屍的頭被砍了下來,掉在地上滾遠,然後身體也倒了下去。
砍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這些停下來任由他們劈砍的活屍就被清理出了一個缺口。
而衝在最前面來回援的常家兄弟在衝到山腹深處之後,看到了正在下方把石臺上的孩子都抱走的殿下,立刻道:“下去幫忙!”
說完兄弟二人率先跳了下去,來到了自家殿下身邊,從蕭應離手中接過了那些孩童。
“殿下。”
“這些就是那些被拐走的孩童?”
“不錯。”蕭應離見他們二人來,立刻指了自己方才確定的安全方位,“把孩子抱到那邊去。”
“是!”
人一多,這些石臺上的孩子被抱走的速度就快了。
石臺一個接一個地空出來,而陳松意在修改了陣法之後,也很快地截斷了陣法跟血池之間的聯絡。
一時間,那些不管有沒有煉製完成,順利出池的護法金剛全都被陣法反向控制,切斷了跟這些孩童之間的聯絡。
作為沒有完成的殘次品,他們的體內毒素遠遠沒有達到平衡,一旦跟這些孩童切斷聯絡,那些毒素立刻就侵入了他們的肺腑。
失去平衡,毒性發作很快,他們就發出了痛苦的嘶吼,然後倒在地上翻滾掙扎,接著臉上或是長出膿包,或是產生變形,再一個個炸裂。
帶著腐蝕性的血水濺到地上,他們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而接管了陣法的陳松意在調動元氣,補全了陣法之後,山洞的震晃安定下來。
站在仍舊氤氳著光芒的陣法中,看著正在忙碌搬運孩子的厲王和其他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