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過之後,他們就不能再回頭了?”
相里勤的聲音傳進了車廂裡,不過少年像是沒有期待一個答案。
馬車裡,容鏡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這是當日劉洵在襲擊天閣之後,他從殘留下的書籍裡整理出來的其中一本。
他答道:“這個問題,門中的許多師長都跟你一樣探究過。”
只不過他們當中不能觸及到那個領域的便和相里勤一樣,永遠都沒有答案。
而只要是有機會觸碰到那個門檻的,哪怕只是有一絲窺探到那邊世界的可能,他們的答案都是不要越過那條線。
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不要去觸碰。
一旦越過了那條線,踏足了那個領域,結果就只有一個,就是被同化成跟劉洵一樣的人。
身為閣主,容鏡自然也是有機會觸碰到那個世界的人。
只是他被教養著長大的方式還有他所踐行的道,都跟劉洵選擇的路不同。
過往,他只要想著天閣的隱世跟存續,從沒有想過要朝那條路看一眼,但現在為了打敗這個存在太久的敵人,清算他跟天閣之間的糾葛恩怨,他也要去看一看了。
而現在,他就在前往那座王庭的路上。
他知道,留在邊關殺死再多入侵者都沒有用。
只要劉洵還活著,他就會聚集到更多的人,製造出更多的怪物。
唯有像松意那樣,破壞他的根基,讓他從最底部開始崩潰,這筆債才有終結的一天。
“繼續往前走吧。”他對相里勤說,“在師伯過來之前,我們要替他看得更清楚,那建立在草原王庭的龍脈對劉洵來說,到底是他佈局裡的哪一環。”
……
黎明降臨,混亂了一晚的邊陲大城總算結束了清查。
傷亡沒有想象的多,昨晚上那兩個入侵者來的方式雖然詭異,主要給百姓造成的是驚嚇,而不是損傷。
盤點一番下來,最重的損害是城中的那座高塔。
而主官吳大人終於知道了厲王殿下正在城中的訊息。
昨晚他見那些白骨散落停息之後,鼓起的墳包也消失在原地,地面重新恢復了平坦,猶如一場幻覺,只有一些戰鬥痕跡還存在,而岑將軍招呼也不打,轉身就朝著剛剛發生爆炸的那座塔跑去。
身為主官的吳大人在一愣之後,也本能地朝著那個方向跑,然後就見到了站在塔下,手中還有著一張古琴的厲王殿下。
他都不知道厲王殿下是什麼時候來的,但看岑將軍絲毫不意外,上前就開始詢問殿下有沒有受傷,方才在這裡打鬥結果如何,那兩個入侵者抓到了沒有,他就知道殿下來這裡的事岑將軍肯定早就知道了,起碼比自己早知道許多,可他卻沒說。
於是吳大人便領悟了,這大概是厲王殿下的意思。
而現在鬧這麼大動靜,殿下是不打算再瞞著自己的行跡,打算給剛剛遭遇了這般攻擊的城中百姓吃一顆定心丸,所以這才沒攔著自己過來。
吳大人一想清楚此事對戰後清點、恢復工作的利弊,心中便不再不平,反而感激厲王殿下的體恤。
見厲王殿下看過來,他立刻帶上了十足意外又驚喜的神色,上前跟他見禮:“殿下——”
在邊關做官,他跟厲王殿下自然不陌生,但在這個時候見到這位堪稱邊關的定海神針的殿下,吳大人也難以免俗地感到鬆了一口氣,“不知殿下到來,下官有失遠迎——殿下怎麼會獨自在這裡?剛才爭鬥,殿下可受了傷?”
他差不多是把岑將軍剛才問的話又再問了一遍,只是沒有追問那些入侵者的下落。
“本王無礙,有先生在。”蕭應離簡單解釋了一句,又道,“永安侯跟遊太醫方才已經抓住了那兩個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