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應他,而是繼續對著陳松意道:“你們擋住了我們,所以這一城保住了,不過這一城有你,其他地方有嗎?”
是啊,這裡有他們,其他地方並沒有。
陳松意心裡一沉,棋局看的是整體的輸贏,每一個角落的落子都會影響最終的棋局。
在道人眼中,棋局的開啟並不是雪山消融之後,現在就開始布子了。
他放出這些人對城池發動的攻擊,就是他的先手,等待著“麒麟”的應對。
而師父要去找他留在草原王庭的佈置,尋找關鍵資訊裡缺失的那一部分,把邊關交給了她,她卻沒有做出相應的準備。
等道人出關,發現他的狀態恢復得比預想中要快,意識到師父並不在這裡,到時候他來了,她能守得住嗎?
少女的神情變得沉鬱下來。
遊天見狀,立刻用手中的金針封住了那個還在試圖說話的傢伙的啞穴,讓他失了聲:“不要被他影響。”
可她聽了他的話,不過對他點了點頭,顯然並沒有將這句安慰聽進去。
遊天明白她在擔憂什麼,只是他回想著師兄走的時候留下的信件,裡面沒有提到對其他的城池有什麼後手和佈置。
確實,如果像今晚這樣詭異的攻擊出現在別的城中,那裡的人想要守住怕是很難。
而按照這些傢伙行動的準則,他們要積攢功勞,就要儘可能地擊殺要員,到時要是官員跟將領死傷慘重,邊關還能成勢嗎?
……
草原星夜。
與今夜遭到了襲擊的城池相比,草原安靜無比,只有一輛馬車在草原上行駛而過。
車轅上坐著的是個少年人。
如果陳松意在這裡,便能認出他是曾經載著容鏡去過他們村中,又幫他們改良過農具的相里勤。
同當日一樣,他依舊充當了車伕的角色。
這輛馬車依舊不需要他來控制方向,自己就能朝著設定好的目標一路跑去。
相里勤看起來比當初要長大了一些,輪廓變得更清晰了,只是一隻眼睛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雖然沒有傷及到眼球,但卻破壞了少年的面孔,讓他的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
馬車行駛中,他靠在車門上抱著雙臂,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斗。
車廂裡很安靜,如果不是偶爾還聽到翻動書頁的聲音,他就像在駕駛一輛空車。
“今夜……他們應該入城了吧?”
看著天上星辰的相里勤忽然道。
車廂內的人“嗯”了一聲。
相里勤又問:“他們真的沒有機會再回頭,只能由幾位長老清理門戶了嗎?”
裡面的人又應了一聲。
這一次相里勤沉默得更久了。
從宗門被襲擊,他們剩下的人下山開始,他們就一路追擊,先是追到蜀中,然後又追著那些被汙染的門徒一路追到邊關,閣主就帶著他們這些剩下的人去了一趟厲王的元帥府所在的主城。
只不過厲王殿下還沒有到來,見他們的是裴植。
不管是掀起這場波瀾的劉洵,還是這些一路帶著許多禍患隱入邊關的門徒,都是他們天閣的人。
他們要為今天的局面負極為主要的責任。
要不是過去天閣為了留存薪火,與劉洵這個叛徒定下互不干涉的隱形約定,每一代只派出一個精通道術的天下行走去對付他,他也不能在這個世上興風作浪那麼多年。
這一次是他先打破了與前輩定下的規則,直接襲擊了天閣,殺死了許多人,毀去了天閣的眾多藏書,又帶走了一批被他汙染的弟子,容鏡再也不用遵循先輩制定的規則,請出了閣中正在閉死關的幾位太上長老。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