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如此,殿下你也要跟在我身邊,不要逞強,不要落單,在張少將軍醒來之前不要暴露身份。”
原本陳松意還只是讓他給自己一面金牌、讓她去見張少將軍一面,然而他提出自己要親自去,還問她“難道不是把我放在你眼皮底下更安心”,才讓她做出了退讓。
而她提出的要求蕭應離也全都答應了,路上確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眼下終於順利地入了城,雖然跟其他城市一樣,這裡也遭到過襲擊,不過他走在隊伍中觀察四周,便發現這裡的百姓神情比其他城池更加放鬆,顯然受到的影響並沒有其他地方那麼深。
入城之後,張家管事原本原本邀請遊天住到將軍府去,而他隨行來的這些護衛就安排在驛站裡,不過遊天拒絕了。
“住在將軍府裡麻煩,我就住在驛站好了。我來這裡是為了給你們少將軍治傷,還想看一看這邊的藥材特產,你們準備好了直接來找我上門就是,我就不住過去了。”
而且張少將軍昏迷了這麼久,府中肯定也是有高明的大夫一直在給他治療看顧的,不必遊天直接住過去,張家管事聽了也只好作罷,安頓好他們之後,這就回往府中,稟報遊太醫到來了。
驛站裡,眾人各自被安排好了住處,自有天罡衛出去探查了城中的訊息,然後回來向他們稟報:“張軍龍離開了。”
他不是暗中離開的,所以這個訊息擺在明面上,很輕易就能探查到。
一聽到他不在城中,蕭應離跟陳松意交換了一個眼神,猜到了這是道人安排的那些行動之後的第二環。
放出那些人出去攪渾水,然後張軍龍便可以渾水摸魚。
而他的目標也再明確不過了。現在厲王不在主城,只有裴植坐鎮,對他來說沒有比現在更好的奪權時機,而表面上還有其他的理由讓他可以正當地入城。
“這是好事。”蕭應離道,“既然他不在,我們在城中就更方便行事。”
只要少將軍一旦醒來,兩人見過了,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掌控這座城,反過來,可以幫助他們更輕易地在這裡找到無垢聖母等人的下落。
“至於主城,那邊有裴軍師在,不必擔心。”
裴植跟他之間有特殊的資訊傳遞渠道,他安插下去的眼線遍佈各處,甚至能悄無聲息地在張軍龍治下活動不被發現,剛才的天罡衛出去就是找裴植安插在這裡的人瞭解資訊了,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打聽到確切的資訊回來。
所以蕭應離表面看著沒有離開過陳松意的視線,但他卻掌控了很多資訊,比如裴植在襲擊中沒有受傷。放出去的那些風聲不過是用來引蛇出洞。
現在張軍龍這條蛇不就過去了?
這對主公跟軍師之間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行動,可是這般隔空配合,就為他們這一次突襲提供了絕佳的機會,陳松意對他們這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配合默契再次感到了佩服。
而張家管事在回到府中、知道老爺不在之後,一時間就陷入了躊躇之中。
張軍龍府中的人並不多,在原配夫人過世以後他並沒有續絃,府中一應事務都是由管事去打理。
而在少將軍娶妻之後,府中的一部分事務就轉到了少夫人手中,但對張家管事來說,大部分時間他還是聽從老爺的吩咐,其餘時間便是自己拿主意,很少跟少夫人打交道。
不過現在將軍不在府中,少將軍又還昏迷著,少夫人就是府中最有話事權的人了,要請遊太醫來給少將軍看傷,怎麼都是要先去和少夫人說一聲的。
“走吧,去見少夫人。”張家管事拿定了主意,這便起身去內宅找少夫人。
少夫人正在少將軍的房中,親手為他擦拭了手腳,又看過了他胸口那道過了這麼久還在滲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