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一聽就臉色發青,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小樓,諸葛笑著搖頭,慢慢踱步去前廳了。
夜半,無情醒來,月色清冷,殘燭搖晃,他輕輕動了動,就扯動肩上的傷,聲音不大的痛哼了一聲,便看到床簾扯動,跟著他師弟的腦袋就探了進來,一臉關切。
“師兄……”鐵手輕喊了一聲,直直的盯著無情匯聚著燭光的眸子。“你要不要緊?世叔說你雖沒有傷在要害,卻也要調息月餘才能痊癒……”
“哼!”師弟的關切與痛惜全寫在臉上,無情卻冷冷的別開臉,冷哼了一聲。
鐵手習慣性回想,自己剛才那句話哪裡有問題,又說錯了麼?
看著那個一臉疲憊的人又在神遊,知道他若想不通,就會一直糾結。無情嘆氣,強力撐著自己坐將起來,鐵手只看得心驚肉跳,見他一隻手微顫著撐起身體,還要勉強的不去觸到傷處,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伸手攬住他,慢慢扶他靠坐在床頭。
“你,去拿壇酒來。”無情手一指,對鐵手說道。
“酒……?”鐵手皺了眉,正想勸他重傷之人不宜飲酒。
無情卻一臉的鬱鬱寡歡:“你說誰不勝酒力?難道我的酒量會差過你這個天天只喝清水的人?一天到晚說著清水好喝,清水最好,你倒說說看我跟你比,我酒量會差?”
鐵手一愣,只看那人長睫錯落,睫影映在那還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眸子裡面卻是一片忿忿,只差沒用眼刀砍他。頓時心頭一熱,吊了半天的心終於落回胸腔,無力地把頭擱到他的肩上,長嘆一聲。
無情眸子閃了閃,伸手欲推,卻又悄然放下。
月色正好,朗朗清空無纖塵,雲母屏風燭影深。
“成崖餘!”鐵手突然抬起頭來喝道。
倒讓無情驚了一驚,眼睛圓溜溜的睜著,想不到這個人還會有直呼自己姓名的時候。
“成崖餘,下次你再在我迎敵的時候昏過去,我、我、我就……就、就……”鐵手本來很有氣勢的想警告他,不準再讓他擔心,不準再不肯讓他保護,不準讓他再這麼心痛——但是,他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