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三百多里,在宣化縣與西梁匆匆召集來的?大兵相遇。
梁恂親自領兵,負責糧草的?則是?大皇子梁恪。
一場鏖戰,西梁兵在雍州鐵騎兵的?攻打下,節節敗退,眼前?死傷已近四?成,梁恂忙收兵,後?退到定州城。
四?月的?定州,方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梁恂坐在營帳中,雙手搭在腿上?,不知想著什麼。
牟其善從外面進?來,神色不大好。
梁恂抬眼看去,心?中咯噔了下,道:“情形如何了?”
牟其善坐下來,苦澀地道:“大皇子很是?生氣,說退兵丟了糧草兵器,他現在也沒辦法,不知從何處去補齊。”
“老大純屬放屁!他壓根不懂打仗,要是?不退兵,西梁即將全軍覆沒!他這個時候了,還在故意刁難,西梁亡了,他有什麼好處!”
梁恂忍不住暴怒,破口?大罵,“老大就不是?東西,大皇子府富可敵國,這是?人人皆知之事,他還有臉叫苦叫窮!”
牟其善抹了把臉,無奈勸道:“東翁,大皇子府那邊,我們不能去想,除非陛下有旨意。大皇子說得沒錯,糧草兵器,的?確一時籌措不出來。”
雍州軍連下西梁兩座城,西梁朝廷大亂,顧不上?過年,到處籌措糧草兵器,趕來迎敵。
西梁久經戰事,早已窮困不堪。大楚的?歲賜,景元帝差使節前?來,許諾的?便宜鹽,西梁一粒都沒見到,皆被雍州軍破壞得一乾二淨。
梁恂神色陰沉,沉默片刻,道:“虞昉抄了不少府邸。”
牟其善吃了一驚,抬眼看向梁恂,道:“東翁,萬萬不可啊!”
梁恂道:“有何不可?那些世家大族以?往佔盡了好處,如今西梁有難,他們總該為西梁做些事了。”
“東翁的?壯志,為難,在下都明白。”牟其善道。
“只東翁,虞氏能自己說了算,東翁卻?不能啊。陛下都不敢這般做,東翁自發做了決定,事情做成,也就罷了。只東翁,若你被撤掉帥印,被陛下責罰,那就得不償失,西梁才真正危矣!”
世家大族勢大,慶文帝都不敢輕易招惹。要是?梁恂對世家大族動手,慶文帝不一定能保住他。
兩人一時都沒人說話,陷入了兩難中。
春風不知世間疾苦,仍溫柔拂面,掀起?營帳簾翩飛。
梁恂望著外面的?明亮太陽,煩躁起?身,朝營帳外大步走去。
“西川,快跟上?。”牟其善追出來,見梁恂已經翻身上?馬,趕緊喚來小廝西川,去另外牽馬來。
牟其善騎上?馬,西川與親衛一起?跟了上?來,他鬆了口?氣,趕上?梁恂,問道:“東翁要去何處?”
“去探探雍州軍的?底細,他們的?鐵騎兵,定也損傷不小,不敢在城外紮營,就是?虛張聲勢,怕我們看出來。我要親自去探一探,雍州軍究竟還有多少家底。”梁恂道。
牟其善臉色大變,忙勸道:“東翁,虞氏詭計多端,東翁莫要以?身犯險啊!”
“我知道。定州還是?我的?地盤,我只遠遠看著,不會靠近。”
梁恂心?煩意亂,如何都不甘心?。
以?前?西梁兵雖不敵雍州軍,但也不會輸得這般慘。
虞昉竟然?打造了鐵騎兵,無論兵將與戰馬皆披甲。肉身凡胎如何能與鐵甲相比,雍州兵可橫衝直撞,西梁兵完全不敢與之正面對抗。
戰馬從何處而來,梁恂已經無需多想,除了烏孫,再無別處。
烏孫西梁聯手攻打大楚,烏孫損失巨大,好處都被西梁得了,定是?不甘心?。
西梁包括梁恂在內,並未把烏孫當回事。一群蠢貨莽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