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律法對運賣私鹽管控極嚴,為此特設了重獎機制。
例如地方官府查獲私鹽,上報朝廷後便可納入國庫,使其成為官鹽。銷售的利潤一半成為國家稅收,另一半則獎賞地方官府。
就好比莊敬孝此次查獲這一萬噸私鹽,價值約為三千兩白銀,那麼其中一千五百兩需納入稅收上繳朝廷,而另外一千五百兩便歸了興州地方官府,至於作何用途,那就是莊敬孝說的算了。
有人就該問了,既然獎勵這麼豐厚,那徐文為何還要庇護顧震業呢?
這就像吃肉一樣,莊敬孝吃的雖然是肥肉,可他只能吃一口。徐文雖然吃的是瘦肉,卻可以天天都吃。
這一頓飽與頓頓飽,他當然選擇後者了。
言歸正傳,莊敬孝差人調集馬車,將私鹽全部運回興州城,命人嚴加看守。等待明日天亮,再重新檢驗,細查過後上報朝廷。
“篤篤篤……”
小蝶將門開啟,莊敬孝負手站在門外。
“老爺。”
“嗯,小姐睡下了嗎?。”
莊櫻聽到聲音迎了出來,喚道:“父親。”
莊敬孝笑了笑,抬步走進屋內。看了一眼桌上包裹,在桌旁坐下來,輕聲問道:“都收拾好了?”
莊櫻輕輕點點頭,沒有出聲。
“去了京師後,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不順心,便回來。”
莊敬孝言語間萬分不捨,莊櫻心中自知,她在莊敬孝身前蹲了下去,“父親,我走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勞累了。”
莊敬孝愛憐地撫摸莊櫻秀首,順從點頭,寬笑道:“我這裡一切都好,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小蝶陪我身旁,再說還有顧公子,父親不必擔心。”
“是了,顧公子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莊敬孝說著說著,腦海中浮現出莊櫻在酒樓唱曲的場面,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父親……”
莊櫻忍耐不住,撲進莊敬孝懷中,香肩輕聳,哭泣起來。
“櫻兒,不哭了。”
莊敬孝長長撥出一口氣,拍拍莊櫻後背,囑咐道:“見到顧公子告訴他,他說的事情我已經辦成了。”
第二日清早,莊敬孝在知州府門前將莊櫻送上了馬車。
望著馬車離去,莊敬孝不捨的淚水,終於湧了出來,順頰而下。
顧震業馬不停歇回到臨蒼府,連家都沒有回,便直奔知州府而去。
“大人,不好了,那批貨在興州被官府查封了。”
“什麼?”
徐文滿心歡喜等待顧震業回來分銀子呢,誰知卻等來這個壞訊息。
“怎麼會這樣?那陳遠呢?他不是早已運作了嗎?”
“別提他了,根本就沒見到他,碼頭都是官兵,咱們的船剛一靠岸便被直接扣押下了。”
徐文驚愣片刻,意識到被騙了。難道這個陳遠與興州知府勾結,私吞下了這批貨?
不對,就算他是陳尚書內侄,興州知府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
難道是陳尚書……
“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可是萬噸貨物啊,若是失了,我將損失慘重啊。”
徐文擺了擺手,冷靜下來。
現在他關心的不是顧震業損失問題,而是自己官運問題。
如果此事是陳尚書在背後指使,那麼或許還好些,至少他得了好處不會深究此事。
可若陳尚書不知此事呢?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陳遠勾結興州官府私吞了這批貨。第二,興州官府查封后上報朝廷。
第一種可能微乎其微,那只有第二種可能了,興州官府會將這批私鹽上繳朝廷,納入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