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動兩聲,季回發來訊息,依舊是一張照片和一個藉口。
【季回:今天意佩教我做黑森林蛋糕。】
照片上兩個人正在跟一盆麵粉較勁,不同程度的花臉。
景樾收起手機,透過鐵柵門朝院子裡面看去。
季回口中要教他做蛋糕的人正往這邊跑來,裹著厚厚的紅棉襖,加上眉心的紅痣,讓人無端想起慈眉善目這樣一個詞。
陳意佩從側門鑽出來,大大方方打了聲招呼,“你好?聽說你找我?”
景樾露在外面的面板都已經凍成紫紅色,他僵著胳膊將手機遞到陳意佩面前,“你好,請問照片上這個人是你嗎?”
陳意佩看了眼照片,再抬頭時挑了挑左邊的眉毛,“八月二十七?”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來晚啦~還很短小呢哈哈哈,抱歉(跪下)
明天有更新~
嫉妒與恨
狼狽,不修邊幅,這是意佩對八月二十七的初印象。
幸好同為處女座的她懂得那種難堪,並善解人意地為對方提供了一件厚棉衣。
“你剛才說,你叫景樾是嗎?給,這是我們出去救助時給oga穿的,洗得很乾淨。”
“謝謝。”景樾接過衣服,跟意佩身上那件同樣的大紅,清淡的洗衣皂味道。
意佩又轉身接了兩杯熱水,在會議桌另一側落座,將其中一杯緩緩推至景樾跟前。
“季回沒跟我提你要來的事,你是偷偷跑來的?”
“是,他還不知道。”
景樾垂著頭塌著肩,捧著杯子淺淺喝了一小口,熱水終於在冰冷痙攣的胃部積攢起一些熱團。
會議室剛開了暖氣,風不是太熱,他用不太利索的手指給季回回了訊息,將手機反扣在桌面,抬頭看去。
“麻煩先不要告訴他。”
“當然可以。”意佩聳聳肩,一副就應該這樣的表情,“他剛剛做完手術,我也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他的好心情。”
玻璃桌面振了兩下,是季回的回覆,意佩識趣地停下,等景樾打完字才開口。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什麼?”
景樾墨黑的眼珠輕輕顫動幾下,他將視線移開,落在會議桌的菸灰缸上。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種行為帶著逃避的意味。
他問:“季回是麥田的志願者嗎?”
意佩有些意外,又很快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問。
她的話一針見血,深深扎進景樾心臟:“你是覺得他在腺體壞了外加雙腿截肢後,跑來麥田做志願者,是嗎?”
她殘忍一笑,“這種想法太過‘僥倖’了,你來見我之前,應該做好最壞打算的。”
景樾當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陳意佩說的對,他就是僥倖,他猜季回曾是麥田的志願者,在一次救助oga的過程中出現了某種意外,雖然傷得很重,但在季迴心中,那可以看做是英雄的勳章。
“季回不是麥田的志願者。”陳意佩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是麥田救助的oga,是我來這裡的第一個救助物件,我見到他時,他就已經……”
會議室裡陷入沉寂。
過了很久,景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
“五年前的秋天。”
五年前的秋天?
景樾露出一個難以理解的表情。
怎麼可能?那時候他明明來找過季回。
“出事的時候,季回好像剛到澳洲沒多久。”意佩回憶片刻,問:“你知不知道他拼了命也要來澳洲,是為了找他媽媽?”
景樾迷茫地搖了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