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建學委屈地說:“不是不想給她面子。關鍵是她開的那個價也太狠了。她要是跟咱們要五千,咱們都認了。可她出的那個價,砍都沒法兒砍啊。砍到腳脖子都不行,那得照著鞋底子砍了。”
陳淑娜被於建學逗笑了,說:“人家說了,那個合同的服務費不收了。奉送了。算給咱們的見面禮。”
於建學嘬著牙花子說:“以後還要見啊?”
陳淑娜無可奈何地說:“何止見啊,簡直就貼在身上了。王一騰指定她做廣西鉛鋅礦專案公司的法律顧問。”
於建學說:“這哪兒是摻沙子啊,簡直就是往眼睛裡揉沙子。”
陳淑娜說:“你說,咱們怎麼就把這麼個人招惹上了呢?”
於建學說:“這是個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一個雷。以後,還得夾著小心。”
陳淑娜說:“還有一個事情要早一點考慮。廣西鉛鋅礦專案公司允許搞管理層持股,你要不要投一點兒資啊?”
於建學猶豫地說:“一個新公司,什麼還都沒有呢,就讓咱們真金白銀的掏錢,我心裡有一點兒不踏實。”
陳淑娜說:“要是公司都運作起來了,再想持股可就不容易了。廣藝的錢志建準備個人投一部分。”
於建學問:“你原來不是想拉著康樂一起投嗎?他跟不跟投?“
陳淑娜說:“這個事情本來跟康樂沒有關係。我是覺得他那個料器廠不行了,給他一個掙錢的機會。沒想到,他對這個專案不感興趣,非要轉產水晶玻璃器皿。“
於建學笑著說:“康樂挺逗的。他特別在意廠長這個名分,人家叫他經理、總經理,他都不樂意答應人家。”
陳淑娜說:“叫經理、總經理的,說不定就是一個皮包公司。叫廠長的,手下肯定有工人,有裝置,有資產。他在意的是這個。”
於建學又問了一遍:“他跟不跟投?”
陳淑娜說:“康樂說,我搞這麼大的專案,他不支援不像樣子。他把我原來留在他那裡的回扣都提出來,準備投進去。名義是他的,實際是我的。”
於建學問:“老王的投資款怎麼解決的?”
陳淑娜說:“他跟我借的。”
於建學笑嘻嘻地問:“那你能借我嗎?”
陳淑娜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就沒有點兒魄力。掙了那麼多錢,都交你媳婦了?”
於建學說:“咱們投在翡翠屏風上的錢不是一直沒有收回來嗎?手頭兒活錢不多了。我媳婦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存摺上的數字只能多不能少。”
陳淑娜惋惜地說:“你說,賈勇要是三百二十萬出一件翡翠屏風多好。也省得咱們在這裡四處抓撓了。”
於建學說:“你跟人家說,底價不能低於三百五十萬,他哪兒敢擅自做主啊。留著吧,說不定下一次拿出來的時候,賈勇能給你賣七百萬呢。”
陳淑娜問:“你說賈勇在客戶面前一副不卑不亢,不講價錢的勁,好還是不好?”
於建學說:“那你得問他陳師父,在領導面前,一副不卑不亢,不講價錢的勁,好還是不好?”
陳淑娜說:“我說的是在客戶面前。他怎麼就不怕人家不回頭呢?”
於建學說:“這樣好與不好,還是用實際銷售情況說話吧。真像你說的,客戶砍價就同意,客戶再砍價怎麼辦?那不就賣掉價兒了嘛。真要是那樣,翡翠屏風別說賣三百五十萬了,一百五十萬給你賣出去,你認還是不認?”
陳淑娜說:“你說,下一屆廣交會,咱們換個人做工藝品展位怎麼樣?”
於建學問:“換誰?”
陳淑娜說:“邵燕。咱們也看看這經貿大學,正經學國際貿易的大學生,能做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