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問道:“不急?就衝你這句話,你就還是一個雛兒。別看你聊業務頭頭是道,對女人,你還一竅不通呢。”
周先生靠到賈勇身邊,用肩頭撞了一下賈勇說:“和姑娘上過床嗎?”
賈勇臉紅了一下,靦腆地搖了搖頭。
周先生當真地說:“這一課你可拉得有點兒久了。”
周先生接著說:“其實,你不要覺得中國是個很保守的國家。男生女生拉拉手就臉紅。早就不是那個年代啦。改革開放解放思想,最早解放的就是兩性關係。這可比出國容易多了。
“我在國內的時候就有婚外的女性朋友。有關係的那種。等我到了巴西,我發現,我在兩性觀念上的開放程度一點兒都不比他們差。
“中國女演員到了美國,英語都說不利落就想上鏡頭,怎麼上啊?等把英語學到能演文藝片的水平,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就算她語言過關了,也人老珠黃了。怎麼辦?脫光了就上了。
“多少中國的年輕姑娘,為了出國跟外國老頭結婚。那些外國老頭的年齡別說當她爸爸了,當她爺爺都有富裕。那些漂亮姑娘看著都跟貞潔烈女似的,你多看她一眼都要瞪你。其實呢?
“有個西方國家駐北京的簽證官曾經說過,他能讓任何一個想得到簽證的中國女人脫得一絲不掛。這就是社會現實。這跟你在書本上讀到的,跟你父母對你的教育是不一樣的。人在慾望面前是沒有廉恥心的。
“你呢,照我說,是家裡面管得比較嚴,書讀得有點兒死。兩性關係和有沒有錢沒關係,和要不要結婚也沒有關係。你現在是不是還覺得不結婚就發生關係是耍流氓?”
周先生盯著賈勇問。
賈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周先生說:“你得克服這種心態,或者說,你得努力做個流氓。”
張姐見賈勇不說話,怕賈勇下不來臺,就說:“你別說你那一套歪理邪說了。我看人家小賈好著呢。”
周先生不以為然地說:“我這是在為他好,我是在點醒他。讓他認識到這個社會的本來面目。”
周先生瞟了一眼故作鎮靜的賈勇說:“你跟方田是怎麼談戀愛的?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
賈勇說:“我們就沒有談戀愛。充其量算是有一些朦朧的感覺吧。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倆坐前後桌。我們都是插班生。在班裡是少數派,所以比較聊得來。
“大學畢業以後,我們的工作單位離得很近,又都是在外貿行業裡,所以工作上也有得聊。我們在一起主要聊的還是工作中的人和事。
“我跟她聊過我在大學裡談的一個女朋友,她也跟我說過大學裡有男生追求過她。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聊過我們倆之間感情方面的事。”
周先生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方田談你們之間感情的事?”
賈勇囁嚅道:“這個看機緣吧,水到渠成。”
周先生問:“是不是有個古人說過,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賈勇說:“霍去病。”
周先生點了點頭說:“你中這句話的毒太深了。也不是你一個人。我也中過這句話的毒。”
賈勇不贊同地說:“這句話怎麼能說有毒呢?男人總要以事業為重嘛。先立業,後成家。”
“立業?”周先生說,“你跟我說說,這業怎麼才算立住了呢?”
賈勇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我也沒有想好。”
周先生說:“霍去病把立業的標準定為滅匈奴。標準定的過高了。更何況這個目標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的。有幾個人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得到最高統治者的賞識,提拔在側,悉心教導又委以重任。有這樣機緣的人是可以把目標定的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