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匪從馬上下來,從馬鞍上拿下一根繩子,綁住井連海的雙手,然後把繩子的另一頭拴在馬鞍子上。
土匪翻身上了馬背,兩腿一夾馬肚子,那匹馬就跑了起來。
井連海被拽倒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了。
肚皮在坑窪的地面上不停的摩擦,一會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磨破了。
肚皮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就在井連海覺得自己要被拖死的時候,馬蹄慢了下來。
他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低下頭一看,衣裳都被血染紅了。
前面的馬不緊不慢的走著。
井連海總算是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秧子是用來賣錢的,土匪輕易是不會讓他們死掉的。
一路上磕磕絆絆,三十多里的路程彷彿走了一年。
靠山屯已經遙遙在望。
土匪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要到家了。
進了靠山屯,就相當於進山了。
幾十個土匪進屯子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土匪進屯子。大道上塵土飛揚,人嚷馬嘶。
屯子裡的人倒好像並不害怕,有的半大小子還扒著門縫往外看。
但大多數人家,都把自己家的門關上,一家人躲在屋子裡面,不隨便出來了。
其實土匪是不會截附近的村屯的,甚至還會唇齒相依。
靠山屯也可能是真窮,整個村屯只有一個大院。
其餘的連個擋雞鴨的籬笆杖子都沒有。
一眾人進了那個唯一的大院裡。
裡面立刻跑出人來,把車上的東西往下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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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四處打量了一眼,這個大院和井家大院不一樣,四個角連炮樓都沒有。
春妮小,不懂這裡面的道道,但井連海明白。
四角炮樓是防備土匪的,這個大院用不著防備土匪。
一看就是窩主,坐地分贓的。
土匪能搶東西,但是除了自己日常用,別的卻需要處理掉,換些錢回來。
而土匪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賣。
這就需要找一個長期合作的夥伴。
土匪負責搶,暗匪負責銷贓。
這個大院的人家就是銷贓的。
你可別小瞧銷贓的人,一般這種人都是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通吃的!
所以他才敢讓土匪明目張膽的出入他的家。
東西卸得差不多了,主家開始生火做飯了。
土匪每次下山,都要在這裡補充體力。
反正吃的糧食都是他們自己搶的。
土匪把秧子全部趕到一個西廂房裡,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裡等個天。
帶著秧子上山太麻煩,到了這裡 ,可能幾天的功夫就被家裡人贖走了。
井張氏從馬背上下來,就一動不能動了。
被土匪扛起來扔到西廂房裡,剩下的秧子也都集中關在了一個房間裡。
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麥秸。
井連海就在不遠處,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老孃,死人一樣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每個人坐著的地方都是固定的,誰也不準隨意變動。
春妮被解開雙手,叫到外面,幫女人們做飯去了。
反正在這個大院裡,她也跑不了。
一進院子,一丈紅和桃姑娘就不見了身影。
一天一夜沒睡,又在野地裡隱藏了半宿,她們也累了。
趁著飯沒好的時間,補覺去了。
春妮一天半宿的時間都在極度的驚恐中度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