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赤井秀一忽然說。距離開打已經過了不知道多久,此刻兩人都全神貫注於這場即將決定歸屬權的戰鬥, 給對方造成傷害的時候也毫不留情。他們兩個都還有餘力對付敵人是不假, 但這場戰鬥註定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不用管。”
黑澤陣也注意到了劇場入口處傳來的聲音, 準確來說他早就知道有人在看了, 只是對方一直沒什麼動作, 也沒有惡意,他可以暫時視而不見。反正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很少來倫敦, 赤井秀一更是從小就離開了英國,這家劇院的位置也極其偏遠, 不至於隨便就能遇到認識他們的熟人。
他反手拔出之前插在木板上的手術刀, 漆黑鋒利的刀刃險而又險地擦過赤井秀一的臉, 拉出一道扎眼的血痕, 黑澤陣動作頓了頓,忽然反手一刀砍斷了身側繃緊的繩索!
赤井秀一看到黑澤陣抬手的時候就瞳孔一縮, 滿是灰塵的繩索連線的是掛在高處的幕布, 連線它的另一端多年前就已隨著鋼架的墜落徹底崩斷,於是這塊幕布只剩一角孤零零地懸掛在那裡。現在唯一的繩索已經崩斷, 而赤井秀一就站在這塊厚重幕布的正下方!幕布墜下的一瞬間,赤井秀一想也都不想地往黑澤陣的方向撲過去,既然他躲不開,那琴酒也別想躲開!
幕布轟然落下,塵土飛揚,卻全然沒影響到那兩個人的戰鬥。他們兩個在黑暗中廝殺,赤井秀一徒手攥住黑澤陣手裡的刀刃,聽到了銀髮男人相當不滿的嘖聲。
他低笑:“你心疼了?”
回應赤井秀一的是手術刀上驟然加重的力道,赤井秀一倒吸一口涼氣,在手掌被切斷之前就鬆開了手。黑澤陣這次的動作毫不留情,再晚一點赤井秀一就別想要這隻手了。
粘稠的血順著手指滴落,卻並未影響到手臂的動作,赤井秀一就用這隻正在流血的手打掉了黑澤陣的手術刀,一聲輕響金屬落地,兩個人重新展開了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的較量。
幕布抖落的灰塵讓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但這兩個人都無暇顧及,他們打著打著就到了幕布的邊緣,黑澤陣一直在心裡估算他們所在的位置,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到了舞臺被砸塌的一側——就快掉下去了。
下一刻半邊身體懸空的感覺瘋狂向他發出警告,黑澤陣算好時機把正跟他纏鬥的對手往臺下踹去,反手抓住從穹頂砸落的沉重鋼架,電光石火之間扳機扣動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一枚盲射的子彈精準地打穿了他的手臂!
手在極短的時間裡失去知覺,條件反射地鬆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黑澤陣被赤井秀一死死抱住,一起砸向了舞臺下的空間!
背部著地,衣服和血肉被鋒利的稜角撕裂,老舊的舞臺內部還有空間,塌陷後的裡層有兩米高的落差,黑澤陣撞到地面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玻璃、碎石和冰冷的鋼條堆積在舞臺塌陷後的廢墟里,他咬牙起身,一拳就往赤井秀一的臉上砸去!
清晰的血味在舞臺下的空間裡彌散,兩個人剛剛落地都還沒能穩住身形,赤井秀一聽到了風聲,卻沒能躲開這一拳,不過真被打中的時候他卻笑了起來,低頭咳了兩聲,說:“一人廢一隻手,很公平吧。”
黑澤陣的反應是抬腿把他掃到了舞臺的機關上,語氣裡帶著森然的嘲諷意味:“呵,真虧你能打中。”
他往自己的左臂看了一眼,被打穿的是靠近手腕的位置,現在還在流血。赤井秀一是在完全看不到的情況下打中了他的手臂,黑澤陣可以保證,在開槍前赤井先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中,這次根本就是全憑運氣。
黑澤陣知道他自己的運氣一向不好,在這方面他從來都不會賭,但赤井秀一賭得相當輕鬆,而且每次都是這樣。
“因為是你啊,換成別人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