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
明明那個銀髮少年也在受傷,可他就像感受不到痛覺一樣,就算真的能打中他,那些傷口也會以近乎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最後他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只有到最後一刻,他才會忽然笑一下,冷得讓發抖。
純白的禮服漸漸變成了赤紅色,長長的銀髮上也沾了不知道誰的血,那扇門明明開著,卻沒有人敢靠近。
黑澤陣將最後一個人的腦袋按在地上,看到對方不甘心的表情,嗤笑一聲,故意壓低語調,說:“在通訊裡說我‘不需要人的意志’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嗎?拐我家小孩也很有自信啊。”
幸好雪莉是那種不好被騙的小孩,小時候被他敷衍多了,雪莉很快就學會了誰也不信。
他重重將對方的腦袋砸向了牆壁的金屬裝飾物,持槍的年輕人終於昏了過去,鮮血順著他的後腦往下淌。黑澤陣看了一眼,確認這個人是昏過去了——反正暫時死不了,至於接下來會怎麼樣,就不關他的事了。
隨後,他拍拍手,看向別墅裡沒動手的其他人,問:“不做點什麼?你們不是做了準備嗎——在場的和不在場的先生,還有女士們。”
當然有沒在場卻能聽到這場“談判”的人,不然那些“沉不住氣”的人是代表誰來的?他們也未必是自己想動手,畢竟黑澤先生對自己的威懾力有點熟,這場交鋒可能只是背後的人讓他們來試探而已。
有個蒼老的聲音回答他:“您說笑了,我們沒有跟您敵對的想法。”
黑澤陣擦了擦手,不以為然地說:“是嗎?我聽說有人準備把這座別墅炸上天,不過那樣也挺好,瓦胡島就可以跟我們一起沉沒了。”
一片沉默。
牆上的掛鐘發出“當”的一聲。
老掛鐘每過一刻都會響一聲,現在的時間是三點一刻。黑澤陣看了一眼時間,踢開腳下的人,說:“可以了,你們滾吧。”
他沒打算讓這群人自相殘殺,那是那群老東西才喜歡的遊戲,一開始他就只是想打而已,現在別墅裡是七零八落倒下的人,剩下的要跑就跑,黑澤陣還嫌碰一下就可能把這群骨質疏鬆的老年痴呆患者打死了,到時候他就得面對一群人不贊同的眼神。
別墅裡依舊安靜,黑澤陣沒聽到任何腳步聲,才抬起頭,掃視一遍,冷冷地說:“沒聽到嗎?我讓你們滾。”
於是這些人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黑澤陣又說記得把地上的垃圾帶走,我給他們留了口氣,算是我的一點“誠意”。
有點惡劣的誠意,那也是誠意,不是嗎?
黑澤陣坐在最開始墜落的吊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離開,有人帶走了門口昏迷不醒的人,但他腳下最近的幾個卻無人回收。
別墅的大門一直開著。
有人走到門口,又轉回來,問他:“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黑澤陣正在擦頭髮上的血,殷紅色的血順著銀髮滴落到吊燈上。聽到這個問題他微微抬頭,笑了笑,說:“趁我心情好。”
那人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