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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樣驟然收聲, 黑澤陣環顧四周,在別墅裡的人身上掃了一圈, 才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故意放慢了語調,悠悠地說:“看來你們還沒想好怎麼稱呼我啊。武器?工具?烏丸的刀?還是……”

在他說出某個代表死亡的名詞前,就有個沉穩的聲音接住了他的話:“維蘭德先生。”

那是個老人,聲音是從帷幔後傳來的——不過用於遮擋的黑色帷幔已經被撕開,因為就在幾分鐘前,心情不怎麼好的黑澤陣向那個方向隨手扔了把掛在牆上的匕首。

維蘭德,屬於【a】的名字,也是黑澤陣用過的名字,可以說這就是「正確答案」。

但被如此稱呼的銀髮少年卻不怎麼高興,語氣也瞬間就變得冷了下來:“別叫我維蘭德——這不是你們這種陰溝裡的老鼠能稱呼的名字。”

就跟他們過去怎麼稱呼他一樣,他也不屑於給這群人一個名字——又或者說,如果他真的有心情叫出這些人的真名,這群見不得光的老鼠反而會驚恐萬分目眥欲裂吧。

上世紀的掛鐘發出空無的聲響,攪動陽光與灰塵,在空曠的別墅大廳裡迴盪。

三點鐘。

黑澤陣放下根本沒碰的酒杯,興致缺缺地說:“我對你們擁有的財富、地位,提出的條件以及你們的死活都沒有興趣,我今天來這裡只有一個原因:我不高興。”

他聽到黑暗裡有槍上膛的聲音,可到現在還是沒人動手。帶了武器或者提前做過準備的人不止一個,黑澤陣本以為自己能找點樂子,可他們都太過謹慎,讓事情變得無聊起來。

穿白衣的銀髮少年用左手食指輕輕敲了敲杯子的邊緣,漫不經心地說:“所以你們自己做決定吧。”

“什麼決定?”

“只有一半人能離開這裡,或者——你們可以試著殺了我。”說到最後,黑澤陣衝著黑暗裡的某些人挑釁地笑了一下。

不是早就想動手了嗎?

來啊。來殺我。

即使沒有多餘的話,這樣的挑釁意味也透過昏暗的光線傳達到了別墅大廳的另一端,保守且慎重的老人們還沒來得及阻止,槍聲就陡然在這片黑暗裡響起,穿過半個大廳直抵那個銀髮少年的方向!

可那個位置在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變得空無一人,只有一道銀白色的風從黑暗裡掠過;再被人捕捉到的時候,就是銀髮從半空中落下,那個少年踩著陽光與黑暗的交界線,掐著某個人的脖頸,似笑非笑地往這邊看的場景。

黑澤陣隨手把這個人扔在地上,踩著這個人的腦袋,心情終於變得好了一點。

他抬手往地上的人打了兩槍,子彈的位置接近心臟,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很有經驗。

然後他扔掉這把槍,懶洋洋地對其它人說:

“繼續啊。我不開玩笑。”

他的手臂上是被子彈打中的痕跡,血色正在蔓延,但也只有留在衣服上的血跡。

未能打穿的彈孔正在癒合,新生的血肉將不屬於身體組織的金屬擠壓而出,子彈落在地上,發出異常清脆的響聲。

於普通人而說或許算得上危險的傷勢,在他身上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血色的花,除了裝飾沒有任何用處。

“怪物……”

有人小聲這麼說。

但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那一瞬間,他們想起了東京的爆炸與倫敦的沉船,那個曾是舊日陰影的金髮男人,葬禮上帶來白花的年輕人,以及……無論如何也殺不死這個人的事實。

接下來的戰鬥就是一邊倒的事實。

人可以戰勝恐懼、對抗未知,可讓他們一遍遍地重複,只能得到“不可能”的結果時,他們就會越來越接近崩潰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