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拿起有著烏鴉頭的手杖。
“他的時間不多了。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最後一搏來殺我的時候, 他卻炸燬了基地的門, 馬上就能逃離這裡;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逃走的時候,你猜他會做什麼?”
黑暗的房間。
紙張翻動的細碎聲音在這片黑暗裡不斷響起, 即使只有微弱的光,他也能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
銀髮少年一目十行地翻閱著裡面內容,只是看了十幾頁就開啟下一份資料。說是資料或許也沒那麼準確,這是筆記、相簿、舊報紙和雜誌,甚至一些老電影的錄影帶。唯一能說得上是“資料”的就是一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人的檔案袋,上面的照片都已經泛黃,而且沒有一個是他近期見過的。
他所處的位置是一間收藏室,除了他面前的書架,還有掛在牆上的名畫、擺在博古架和地上的工藝品,甚至角落裡分不出用途的老舊機械。如果不是有專人維護和打掃,其實這裡更像是一間堆積了各種名貴物品的倉庫。
他站起來,隨意踢開腳邊的箱子,走向不遠處的另一個架子。上面放著的是更早期的檔案,雖然擺放得整整齊齊,但就內容來說它更加雜亂,要翻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他沒有多少時間。
不過他依舊冷靜,冷靜得可怕,就以一種機械版的動作迅速檢查每份檔案、每本書、每個資料夾裡面的內容,當外面遠遠有腳步聲經過的時候,他紋絲不動,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也沒有人在追查他一樣。
“……亞莉克希亞。”
看到某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頓了頓。雖然不是他本來要找的東西,但要看一眼也來得及。
這是應該是另一個組織或者機構發來的官方信函,但語氣卻像是老朋友對話。信封裡面還夾著幾張裁剪過的日文報紙。
「關於你託我打聽的亞莉克希亞小姐在東京的情況,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她被從堪薩斯州拐賣後,輾轉去了澳大利亞,又到了日本,邂逅了一位年輕人,目前已婚。」
「她的丈夫是議員,年輕的小夥子,人很不錯;她自己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其他人面前,那些到處亂嗅的記者也沒能挖到她的訊息……不過我從她的丈夫那裡打聽到他們很恩愛,而且有個孩子,只是可惜沒能繼承他的黑髮。」
「不過戶籍系統裡沒有孩子的資訊,或許那個孩子擁有的並非日本國籍……」
「……」
「老實說,把自己家的孩子弄丟這種事完全不像你,【f】先生,不過孩子丟到日本,也算是回到了你的地盤上。我將幾份提到她的新聞、具體的家庭地址和她丈夫的資料附上,祝你早點跟她團聚。」
黑髮。
可西澤爾就是黑髮。
他對著那封信停頓了幾秒,就抽出了信裡的幾張剪報,裡面有張照片是被記者拍到的有些拘謹的金髮女性,還有擋在她身前的年輕男人。金髮女性用手擋住了臉,顯然並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
“降谷清一郎。”
他的目光落到報紙的報道上。
時間已經抵達極限,他很快就將報紙和其它東西放回去,完好地還原成之前的模樣,然後去找自己原本要找的東西。
沒有找到。
耽誤了一點時間,現在已經是應該要離開的時候了,他放下手,閉上眼睛去聽門外的聲音,這個空間的外面依舊有人聲和腳步聲,但都不是很近。
那些人應該以為他已經炸燬大門從這個地方逃了出去,又或者躲在什麼地方伺機而動要殺死“那位先生”,這已經算是他唯一的機會,但就算沒人猜到他在這裡,他也需要離開了。不要僥倖,不要慌張,博弈本身就是冒險。
他就要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