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概不看,看的是這裡的人員清單還有物資走向,以及一些重要工作報告的聯絡物件。實驗都已經失敗了,對任何人來說都沒什麼價值——新聞記者和評論家除外,當然或許正在找素材的小說家也會感興趣。
他翻看了所有的名錄,特別是跟第零研究所有關聯的部分,終於在一份專案申請的同意簽名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宮野艾蓮娜。
時間是十五年前,在那個時間,她本應該早就死了。
赤井務武拿著這份申請書多看了一會兒,拍了張照片,卻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繼續翻找。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檔案上。
這是一份人員調動的報告,時間是1996年2月,也就是這個實驗室關閉前一年。
“……研究所發生事故,回撥研究員14名。”
重要的只有這一句話。
然後赤井務武去翻找人員的出入記錄,上面有申請理由和批准與否的說明。在1996年2月的這個時間,有多名人員離開實驗基地的原因是——
調動,前往格陵蘭島。
寂靜的空間裡只有翻動檔案的聲音,就連一絲一毫的生物氣息都沒有。黑暗裡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檔案,也照亮了赤井務武的半張臉。
他依舊冷靜。
他把檔案一張張拍下來,又環顧四周,金屬的檔案櫃反射著冷光,封閉的空間裡完全沒有要老化或者生鏽的意思,只要關上門,這裡就還可以繼續存在幾十年、幾百年。
但或許沒有那個必要了。赤井務武把散在周圍的檔案搬到一起,拿出帶來的酒瓶。以野餐的名義帶來的高度酒……但裡面裝的其實是很容易燃燒的油。
半透明的油脂在地上拉成一條長線,經過沿途的實驗室,而赤井務武倒完最後一點,站在了最開始的大門前。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腳下的油,看著一道火線往黑暗中衝去。
他靜靜地等了十幾分鍾,等到裡面的溫度都快要降下來的時候,才重新關上了管道後的門,往外走。
此時,外面已經變得一片混亂。
尖叫聲,混亂的人群,血味,比來的時候更大的硝煙,毫無疑問這裡剛剛又發生了一起爆炸。赤井務武走到一樓的時候,整個地面都在晃動,不過爆炸的不是他這邊,畢竟已經炸過了,另外半邊還在坍塌。
他往已經沒有玻璃的窗外看去,發現有研究員正在試圖往外逃,實驗基地的大門卻被徹底封閉;倒塌的建築下是明明只剩半個身體還在掙扎的某種東西,持槍的人向正在接近的異變體射擊,可這樣毫無用處,他一退再退,最後異變體猛地撲向了他!
活脫脫一片人間地獄。
赤井務武心下一沉,更謹慎地往外走,避開了最危險的區域,還沒走出北側的角落,就聽到一側傳來的聲音。
他連忙閃開,卻有人出手,將快要抓到他的異變生物按在了地上。
從建築上方跳下來的黑澤陣動作很快地處理掉那個從地下上來的人,任由自己手臂上的血滴落到對方身上,等它不動了,才扔在一邊,看向了赤井務武。
“怎麼回事?”赤井務武問。
“跟我沒關係,我在外面扔了個實驗體,他們想趁機對它進行研究,根本不懂研究的人給它注入了那些基因實驗的產物,結果在場的人全都被感染了。”黑澤陣的語氣相當差。
他從那扇門進去,一路殺到底,壓根沒把裡面的東西放出來,結果他把裡面的東西打掃乾淨,拍拍手回來一看,外面異變體大爆發,哈?
看著異變體滿地跑的場景,黑澤陣都懵了,但這鍋他不背,他倒回去看了一圈實驗室裡的情況,穿著防護服的屍體、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