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為什麼沒有攻擊他?他明明站在門口, 明明更近啊, 為什麼直接追上我了?這是研究員最後想的一個問題。
他張了張嘴, 卻沒能再發出聲音,因為他已經沒有了聲帶, 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頭顱。死亡的陰影已經降臨到他身上,但他逐漸缺氧的大腦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怪物。」
「你也是怪物, 跟他們一樣的怪物!」
黑澤陣就看著從那扇門裡出來的黑影直衝著研究員而去, 在他回頭的功夫已經徹底把研究員殺死, 甚至來不及阻攔。他看著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身影, 雖然那件衣服上已近滿是血汙,但還是勉強能分辨出來這是實驗基地裡的研究員。
所以, 被感染的人也不是不可能成為新的“異變體”, 只是需要某種條件嗎?
既然人已經死了,黑澤陣就冷漠地看著那邊的研究員, 想知道會不會發生變化,但他的屍體一點變化都沒有,完全沒有要忽然起來變成什麼東西的模樣。
“然後是你……”
黑澤陣又看向那個黑影,穿著研究員的破破爛爛的衣服,手臂和臉上部分覆蓋著黑色的結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身體也異常枯瘦,骨架變形,不知道是男是女;這個異變體的胸前也是有黑色結晶的,長長一條,黑澤陣推斷這是當初這個人受到的傷,而這些東西就是從傷口侵入到他的身體裡的。
當然,這不是“喪屍”。這個人基本保留了生前的行為習慣和移動速度,剛才甚至下意識地想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但已經沒有口袋了;他應該也看不到什麼,只是憑藉別的感官來進行判斷。
至於小鎮的約翰先生遇到的那個“喪屍”,可能是生前就屬於這個基地的警衛所變成的,原本身體素質就比較好,追上小鎮短跑冠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這個研究員異變體往黑澤陣的方向“看”過來,它盯著黑澤陣“看”了一會兒,就完全沒管,往外面去了。
“哈。”
黑澤陣笑出聲。
他笑著笑著,表情就冷了下來,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冷。或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笑話。
“把我當同類……嗎。”
他發出不滿的聲音,下一秒就微微屈膝,往正在往外走的研究員異變體的方向衝了過去!
黑澤陣單手按住異變體的腦袋,另一隻手刺進他胸前的傷口,直接穿透了它的身體!
那些堅硬的黑色結晶體刺傷了他的手指,卻在黑澤陣血液流出,濺到上面的時候融化成無色的水,滴落到地上,而那個研究員異變體掙扎了兩下,從喉嚨裡發出什麼聲音,身體就忽然抽搐起來,最終往黑澤陣的方向咬了過去!
黑澤陣擰斷了他的腦袋。
然後卸掉了他的四肢。
因為保持了人的習慣,做到這個地步,研究員異變體就只能在地上掙扎,即使還沒有死去,也不動了。
黑澤陣發現這東西還沒死,不由得挑眉,果然,實驗基地把它們扔在這裡,而不是弄死的理由就是他們根本殺不死這種東西。除非物理意義上的毀滅,但那太耗時間。
黑澤陣想了想,徒手掰開那些黑色的結晶,看著它們融化成水,沒掰幾下,還在掙扎的異變體就不動了。
他重新站起來,拍了拍手。墨綠色的眼裡是嘲諷,再明顯不過的嘲諷意味。
“復活?烏丸,你還是這麼可笑。”
這根本不是什麼復活。
屍體就是屍體,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那些結晶,是生物基因實驗的成果,是混合了多種未知基因造出來的寄生生物。
它們入侵人的身體,偽裝成人還活著的模樣,甚至能操控屍體行動,說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