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你……”沈令婉一怔。
他不想阿孃胡思亂想,為他和溫芙擔心,沉默片刻後,他只好疲憊道:“阿芙她……她沒事,我見到她了,她一切都好!阿孃,我剛入翰林院,因為官場上的事有些累了罷了,休息下就好了,您別擔心!”說罷,他行了個禮,徑直往自己院落走去。
沈令婉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暗自長嘆一口氣。
從書房離開後,溫芙在當天夜裡突然發起了高燒。
起初,裴珩只以為她還在生氣,故而背對著他躺著不願同他說哪怕一句話,他實則也覺今日之事做得稍微有些過分了,心裡隱隱有些心虛,因而一直沉默著躺在她身邊未再強迫她直到後來見她似是睡著了,他才敢默默貼上去抱住她卻發覺她整個身子都燙得特別厲害。
他心裡倏地閃過一絲慌亂,當即起身讓下人趕緊去叫府醫來。
府醫半夜被叫起,也不敢有脾氣,只連忙起身穿好衣物,提著櫸木藥箱就匆匆趕到了瑞禧院。
裴珩見她燒得厲害,難免憂慮,待府醫把完脈後,便立刻詢問道:“如何了”
府醫瞥他一眼又看了看帳幔內的溫芙,捋了一把花白鬍子,猶猶豫豫的,思忖著該如何回他。
分房睡
裴珩見他遲遲不回話,忍不住皺眉,肅聲道:“只管如實說!”
府醫覷了眼他沉冷的臉色,連聲應是,而後小心斟酌道:“夫人這是氣急攻心,心情激盪之下風邪入體,這才發了高熱,且方才號脈時,老夫發現夫人她似是長期憂思過度,鬱結於心,若再這般下去,只恐心脈受損……”
裴珩微怔,默了默,才道:“那如何才能讓她快些好起來”
府醫道:“這高熱要退倒不難,我只需略微施針,再開上一副藥方煎服,明日夫人的燒應該就會退了難的是夫人的鬱結……”他瞥了瞥裴珩,生怕說錯話,只小心翼翼道:“這鬱結乃心病,心若不放寬,便等於飲毒,夫人想必是有煩心事,因而憂思過度,世子只需解了她的心病,使她不再為此煩憂,這病,自然不藥而癒。”
裴珩聞言,若有所思的望向帳幔中躺著的清纖身影,而後又收回視線,吩咐道:“知道了且先為她施針開方罷!”
府醫得令,連忙開啟櫸木藥箱,取出一套銀針,去為溫芙施治。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施針結束,又開了藥方,囑咐好一旁的春桃關於煎藥的方法和其他注意事項後,方才退下。
裴珩坐在床沿,拉起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見她額上沁出冷汗,又囑咐夏竹將溫水端來,親自擰了帕子替溫芙細心擦拭。
床上的人面色蒼白,即便在睡夢中,秀眉也仍舊緊蹙著。
方才府醫的話還一直縈繞在他耳邊,他突然想起孟顯的娘就是因為終日心事重重,鬱鬱寡歡,導致心脈斷裂而亡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