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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見床上之人緊皺的眉,他的心驟然變得沉重,忽然浮起一種害怕失去她的恐慌來。

不多時,春桃將藥煎好了端來,他斂下心緒,小心翼翼地扶起溫芙,抱在懷中,又取過藥碗,屏退下人,親自去喂她喝藥。

可她只喝了幾勺,便緊皺眉頭,再喂不進藥了裴珩見狀,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只繼續一邊喂她,一邊輕聲低哄道:“乖,快把藥喝了”見她仍舊不配合,他擦了擦她嘴角流出來的黑色藥汁,沉默半晌,又突然喃喃自語道:“今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對,莫要同我置氣了為了你自己也要把身子養好才是,等你病癒了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只要你從此對我一心一意,我會盡力控制好自己不再對你發怒,往後我定會好好待你的……”

溫芙身子燙得厲害,整個人神思昏聵,四肢倦怠乏力,昏昏沉沉間,她彷彿聽到有人在喚她,再之後就是被人輕輕的抱起來,在耳邊說了一連串的話,還被餵了極苦的藥。

她整個人昏沉疲憊,想睜開雙眼卻睜不得,只覺那聲音聽著像是裴珩的,然聽他說話的語氣,卻又感覺不大像。

畢竟裴珩現在動不動就對她擺臉色,兇得很,哪裡會這般溫柔,像哄小兒般的對她溫言軟語呢

然此時她已無力再去多想,喝完藥便昏昏睡去了

待她醒來,已是第二日接近中午了

“醒了”

裴珩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她一晚上,為她喂藥擦身,時刻留意她高熱是否退去,直至五更天時,見她終於退燒了方才放心睡去。此刻聽見身旁有動靜,因擔憂她再出什麼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醒來,而後連忙起身坐在床沿觀察她,見她欲支起身子,便忙伸手去扶她。

溫芙剛醒來,燒雖退了人卻倦倦的,還有些沒緩過來,抬頭見是他後,眉眼間滿是對他的牴觸,一把就將他的手甩了開來。

見她甩開自己的手,裴珩難免生惱,心道她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自己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她一夜,醒來也沒得個好臉,盡知道給他甩臉子了

他心下不愉,正想罵她不知好歹,可想到此時她正生病著,便也忍了下來,未再和她多做計較,只起身去門口,吩咐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春桃將湯藥端進來。

裴珩從春桃手中接過藥碗,坐在床沿,攪了攪瓷勺,欲去喂她,然溫芙卻將頭撇開去,態度冷淡,一眼都不肯瞧他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裴珩見狀,劍眉微蹙,肅著聲道:“莫胡鬧,不喝藥病怎能好”

溫芙一動不動,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著,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只看得到她白淨的側臉。

她沉默良久,才悶悶出聲道:“讓我死了算了”

只消想到昨日之事,溫芙就覺羞憤不已,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她心裡恨透了他恨他為何這樣羞辱她,她越想越氣悶,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落在錦被上,層層暈染開來。

她一哭,裴珩就沒了辦法,他知道她氣什麼,那確是他做的,他無力反駁。可他的傲氣致使他斷不可能在此時向她低頭認錯,但他又見不得她哭,只好軟了態度,歪頭湊上前,要去親她腮頰上的淚水,然溫芙感知到他的意圖後,卻急忙偏頭躲開。

她眉頭緊鎖,帶著鬱郁,眼裡對他的恨意藏都藏不住,裴珩心下一滯,拿著藥碗的手倏然頓住了

想到府醫昨日說的話,他再一次沒有因為她對自己的抗拒而動怒,只沉默不語的看了她片刻,而後站起身,將藥碗遞給春桃,嚴聲吩咐她好好伺候溫芙吃藥後,便長腿一邁,抬步出了房門。

春桃方才離得老遠距離,此時才敢抬頭上前,她覷一眼床上的溫芙,心思微動,繼而賣力的為裴珩說話:“夫人,世子爺昨夜發現您高熱不醒後擔心壞了寸步不離的親自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