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們中間隔了兩年,她在那段時間裡同另一個男人更加親密過這件事會使他們彼此心中有隔閡,再難回到從前。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真誠的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她他們沒有變。
記得剛離開國公府時他同她說“阿芙,我不介意……”
後來,他日日下值後便來茶坊陪她最常掛在他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阿芙,我只要你開心……”
下初雪那日,恰好是他的生辰,在那之前,她問他想要什麼生辰禮,他笑著道想要一個她親手做的香囊。
到了生辰那天,他收到香囊,明明她的繡工不好,樣式繡得歪七扭八,他卻開心極了,小心翼翼的將其珍藏起來,視若珍寶,搞得她都有些心虛。
也是那一日,他一如初次同她告白那天一樣,緊張得手足無措,卻又眼神堅定的對她說“阿芙,你嫁與我罷若你同意,我便去同你父親提親,風風光光將你娶回家,我保證,我會永遠愛你,疼你,護你,從此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不分離!”
聽到他這番話溫芙心裡是感動的。
經過這幾個月以來的相處,她心裡實則已經有了答案,卻仍是忍不住想問他:“若是我不同意呢”
聞言,他的眼神瞬間失落,卻仍是強顏歡笑道:“若……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便一輩子不娶妻,等到你願意嫁給我為止。”
溫芙笑了。
他也笑了。
打聽到溫芙的去向後,裴珩先去淨房沐了浴,而後換上了一身清貴無比的黑色雲紋錦袍,便出了門。
當他坐上馬車到達玉茗茶坊門口時透過車窗,恰好看到沈墨懷正牽著溫芙的手下馬車。
裴珩盯著不遠處二人交疊的雙手,以及臉上的笑容,渾身透著森寒氣息,雙手不自覺攥緊拳頭。
待溫芙進了茶坊,沈墨懷依依不捨的離去,他又在馬車上待了一會兒後,才起身潛入了茶坊後院。
溫芙回了住處,卸下頭上釵環首飾,沐了浴,躺在床上。
素心收整完東西,吹滅燭火,只留一盞微弱的燈,才帶門出去。
溫芙躺在榻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有睡著
想到白天正巧在路上碰到裴珩騎馬歸京,她就毫無睡意。
裴珩那樣高傲的性子,他若得知自己趁他不在時離開,必會動怒,也必然會來找她!她心裡擔憂,怕他性子偏執,恐會纏著自己不放,更怕他知道她與表哥打算成婚的訊息時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總歸她已拿了休書,再不是他的妻,與他毫無干係,他堂堂一個國公府世子,總不至於對她做什麼吧
溫芙心下安慰自己,不再去多想其他。
只是,她剛閉上眼就聽到窗戶那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溫芙心中一跳,睜開眼彈坐起身,藉著微弱的燭火,驚疑不定的往視窗處望去。
下一刻,只見原本被關好的窗戶驟然被開啟,一道身姿修長的身影忽然從外頭躍了進來。
來人顯然是個男人。
屋內昏暗,那人又揹著光,看不清他的長相。溫芙驚嚇不已,心道莫不是遭了賊
下一刻,只見她慌亂地下了榻,摸黑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瓶,出聲試探道:“誰”
身處暗夜的男人卻並未應她的話只繼續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溫芙的心提到嗓子眼雙手不自覺攥緊花瓶,隨時準備著砸過去。
然而,來人卻在幾步之外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男人拿出火摺子,默默將案上的燭火點亮。
室內頓時亮起暖黃的光來,溫芙眨了眨眼適應,下意識順著光亮望去,卻猛然見到了一張久違的俊美臉龐,他的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