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芙冷笑,她就不信裴珩能忍住永遠不來見她,只要他來見她,她必定會有辦法讓他遂了自己的心願!
“姑娘,似是要下雨了。”素心身子往窗外一探,指著天上的烏雲,突然出聲道。
溫芙放下書冊,起身走至窗邊望去,只見方才還蔚藍的天空此刻漸漸被烏雲所遮蓋,午後豔陽快速消去,空氣中驟然變得壓抑悶熱。溫芙看一眼便知是夏季暴雨來臨前的徵兆,不知為何,她心內倏忽升起一種不安之感。轉念一想,她又覺只是受天氣影響,便不再在意,只同素心吩咐道:“想必馬上就要下大雨了,快去幫我將窗臺上的山茶搬進來罷。”
素心得令,應了聲“是”後,連忙走了出去。
而這廂,裴珩負著手,如高山上的蒼松古柏,周身氣息冷到極致,大步快走來了瑞禧院。
院裡做活的丫鬟婆子見他行走之間帶著怒氣,臉色陰沉沉的像極了頭頂之上烏雲密佈的天,頓時便覺空氣中有一種無形的威壓罩下來。眾人面面相覷,行完禮後便立馬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直至松青給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退下去,眾人才如蒙大赦般急急的走了。
松青見自家主子進了屋裡,便停下來守在門口。他自小就跟著裴珩,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見自家主子這般嚇人神情,也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過來時的路上,他跟在裴珩身後,便被自家主子身上那股無形的怒氣和威壓嚇得額頭上冷汗淋淋,此時站定方才敢拿袖子擦一把汗。他立在廊下,不自覺撥出一口濁氣,一邊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同時也一邊在心裡為屋裡的溫芙捏一把汗。
裴珩寒著臉進了屋裡,他環視一圈,沒見到溫芙,反倒是看到素心正站在窗臺邊手捧著那盆山茶,好似要搬到哪裡去。他倏忽想起前幾日傍晚偷偷來院裡看溫芙時他站在暗處恰好聽到素心在同一個小丫鬟囑咐道:“莫要毛手毛腳,仔細別把這盆山茶摔壞了,這可是夫人大老遠從泉州帶回來的可愛惜著呢……”
大老遠從泉州帶來京城的
想來,這盆山茶定是又與那沈墨懷有什麼關係罷許是那沈墨懷送給她的也說不定!若不然她怎會這麼在意一盆小小的山茶花
裴珩驟然回想起上次見面時她神情專注,動作輕柔的為這盆山茶修剪枝葉,並且一副戒備,怕他對那盆山茶不利的模樣。思及至此,他頓時便愈發惱怒起來。
只見他神色冰冷,猛然出聲,怒喝道:“滾出去!”
素心被駭了一跳,猛的放下手,險些摔了那盆山茶,她下意識轉身,見裴珩臉上怒氣沉沉,嚇得臉色一白,連忙便退了出去。
溫芙在裡間聽到他的聲音,呼吸一緊,連忙便放下書冊,起身撩開珠簾出去,卻恰與正看過來的裴珩四目相對。
只一眼,溫芙心臟便重重一跳。
裴珩眉眼沉鬱,分明是壓抑著怒氣,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