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日日冷臉以對,將他拒之於外的。
方才見夫人一醒來又在給世子爺撂臉子了她回想起昨夜世子爺守在床前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夫人一夜,頓時在心裡為世子有些鳴不平,便忍不住說了方才那番話。
然夫人卻仍舊無動於衷,並不應她的話,只讓她將藥放下後便將她打發了出去,她本還想再說些什麼,抬眼瞥見夫人臉上冷冷的神色,忙噤了聲,退下了
幾日後,溫芙病癒,人恢復了精神,只是心情仍舊悶悶不樂,對待裴珩的態度也變得愈加冷淡和抗拒。
那日之事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無法再對裴珩有什麼好態度。
溫芙的抗拒和嫌惡一覽無遺,比方說裴珩下值回去,她只消聽到他進屋的腳步聲,便會立即掉頭去別的屋子避開他即便兩人不得不同處一屋時,她也是自顧自的低頭看手中的書冊,絕不抬頭看他一眼,也絕不開口同他說一句話。偶爾他湊上去,要去親她時,她明晰他的意圖後,也會急急側頭躲過。
到了晚上睡覺時,她更是將自己卷在錦被裡,縮在床榻的最裡側,與裴珩中間空著一大段距離,不要說向她求歡,哪怕裴珩只是想抱著她睡覺,手還未攬上她的肩,就會被她一把拂開,若他強行要抱她,她便拿起不知何時藏在枕頭下的簪子抵在自己脖子上,見她這樣,裴珩神情驟變,臉色陰沉得可怕,可他怕她真的會傷到自己只好極力壓制自己不去發作,也不去碰她。
裴珩心想,在這之前,她好歹還願意開口同他說話,儘管說的是一些刺他的話,可自那日過後,她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再對自己說了成天就是沉默,不理睬。
到了後面,她的抗拒之意越來越嚴重,某天夜裡,他回來得晚,當時她正巧在做噩夢,他便伸手去拍撫她,她卻驟然被驚醒,睜開眼見到他活像是見了鬼一樣,還不准他靠近自己最後甚至不讓他上榻,還提出分房睡的要求。
裴珩連續受了半個多月的冷落,一直隱忍不發,偶有示好也被她冷臉以對,心裡本就積攢著怒氣,如今連她的床都上不得,哪裡肯同意,可他剛欲發作,就見溫芙默默坐在榻上背對著他落淚,雖未哭出聲,那纖細柔弱的肩膀卻是一顫一顫的。
他當即愣了一瞬,想起府醫說的話,又想到她近日愈發悶悶不樂,還試圖拿簪子傷害自己儘管他心下不愉,卻仍是對她妥協,冷著臉去到外間小榻上睡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便到了八月末。
因涼州羌人叛軍仍未殲滅,隊伍反倒一日比一日壯大,對大鄴的江山構成極大的威脅,聖上龍顏大怒之下,特任命裴珩為鏢旗將軍,率軍即日前往涼州平叛。
出發前一夜,裴珩命人收拾好東西,又對松青和常嬤嬤交代完一些具體事項後,徑直去了淨室沐浴,而後抬步去了臥房。
自由了
內室留有一盞微弱的燭火,晃晃悠悠的一點昏黃亮光,隱約可見帳中之人面朝裡側躺著。
溫芙一直沒睡著,當聽得身後沉穩的腳步聲靠近時,她眼眸微動,卻並未有所反應。
裴珩行至床前站定,並未聽到她睡著時清淺的呼吸聲,知她未睡,本心中忐忑,怕她起身趕他走,可他靜站許久溫芙都未曾出聲趕他一時心喜,像是得了什麼指令一般,連忙脫靴去衣,躺了上去。
溫芙昨日從下人口中得知裴珩要去涼州平叛的事,她思索一番,心道這或許是一個脫身的好時機!
裴珩平日看她看得緊,派了親衛整日守在院門口,不准她踏出院門一步,院裡頭除了素心,餘下皆是他的人,每日皆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近些日子以來,他雖未再像以往那般強迫她,可這樣如同囚禁般的日子,任誰過著心裡也不會快活。
溫芙壓抑得快要受不了了,她必須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