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暗示道。
溫芙冷眼看著自己的夫君此刻正在她面前主動扶著另一個女人,甚至可能即將會有更親密的動作,她心裡不由得苦笑一聲,但面上卻未表現出任何波瀾。
張雪兒一臉期待地看著裴珩,期望能得到他的憐惜。
只見下一刻,裴珩默默退開了兩步,反朝門外的松青吩咐道:“去叫兩個力氣大的僕婦進來,把雪兒姑娘送回去,再去外面請位大夫,來給她看一看!”
張雪兒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於是,她聽話的在僕婦的攙扶下先回了凝翠閣。
裴愉見目的已達成,也告了退,同張雪兒一同出了瑞禧院。
待下人們也都退下後,房中便只剩下裴珩和溫芙兩人。
裴珩周身冷肅,沉著臉負手站在原地,一錯不錯地盯了她半晌。
房中氛圍瞬間有些令人窒息。
溫芙靜默站著,目光始終沒有落過來看他一眼。
見她彷彿不太想看見自己一般,裴珩心口突然升起一股煩悶。
他沒有細想這股煩悶因何而來,只冷笑一聲,朝她說道:“我原以為之前是我對你偏見太深,現在想來,你是忠勤伯的女兒,又怎會真如表面那般溫柔乖順這麼長時間以來,想必你裝得很辛苦吧”
話一落地,他轉身就走了。
溫芙看著窗外他的背影,饒是再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這份委屈,可鼻尖仍是控制不住微微發酸。
素心見他走了,連忙進門來攙扶著她的手臂,心疼的紅了眼眶:“小姐,您別傷心了!”
溫芙吸了吸鼻子,又深吸了口氣,回道:“我無妨,他又不是我在意之人,傷不到我。”
冬夜的風呼呼的刮,吹得窗欞嗚嗚作響。
當晚,溫芙將羊脂玉手鐲小心翼翼放在匣子裡,打算禁足以後再去外頭找人看看能不能修補。
經過白日的事,她頓覺身心疲憊,便想著早些休息。
然待她從淨房裡沐浴完出來,正欲上塌時,裴珩卻踏著夜風又返回了瑞禧院。
除夕夜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溫芙起身披上外衣走到了外間。
此時男人已從外頭走了進來,冬夜的風與雪也隨著他開啟門的瞬間灌了進來。
溫芙抬頭,看過去時,他恰也看了過來,兩人目光頓時撞在了一起。
房中靜了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溫芙意外於他的到來,畢竟他下晌才因為張雪兒斥責過她,將她禁足。
她愣了一下,直到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冷意和不喜,才回過神來。
溫芙內心苦笑了一下,但仍是依照妻子的本分上前去迎他,她用平靜的聲音問候道:“世子爺,您來了。”
“嗯。”男人冷淡的回應了一聲。
裴珩方才甫一進門,就看到他的妻從內室撩開珠簾走了出來。
她在看到他時腳步略微頓了一下,下一息,便朝他平靜走來。
裴珩垂眸,低下頭看著站在離自己兩三步遠,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妻子。
她溫順地站在他面前,室內昏黃的燭光落在她素淨的臉上,像是泛上一層柔光,襯得她愈發恬靜,溫婉。
一切都和往日並無半分不同,她看上去仍舊是一副安靜順婉,淡然溫雅的模樣,彷彿下晌那個動手推人,咄咄逼問,倔強著不肯認錯的人不是她!
自親眼看見她推人後,他便不由自主的懷疑他這位妻子是否人前人後有兩幅面孔。
在他面前如一隻乖順的小白兔,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卻能為了區區一個手鐲就同人動起手來。
思及此,他緊抿著唇,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