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卻還是聽到了,女眷們神色各異,目光不約而同投向溫芙。
溫芙從始至終神色平靜,仿若未聞,只安靜地進食,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裴愉沒將她激怒,自己反倒生起氣來,聲音微揚:“要我說,當初大哥哥就不應該”
“咳!”
老夫人面色不虞,不悅地乾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繼續往下說。
長公主雖不喜溫氏,但眼下別桌還有幾個族中女眷在,她也不想讓外人聽了去,看國公府的笑話!
畢竟有個出身低微還無能的兒媳,還有個不分場合對自家嫂嫂言語不敬的公府小姐,兩者傳出去丟的皆是她的臉面。
於是,長公主目光嚴厲地掃了裴愉一眼,沉聲道:“愉兒,注意規矩,不得多言!”
裴愉見狀,只好訕訕道:“是,母親。”
坐在溫芙身旁的裴寧,在桌案底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也是庶女出身,她的母親柳姨娘早年是二房老爺裴泓的通房丫鬟,王氏進門後時常找柳姨娘麻煩,平日裡對她和哥哥裴承更是苛刻,因而她對同樣庶女出身的溫芙有一種天然好感和同情,只是平日裡礙於王氏,明面上並不敢同她來往。
溫芙知曉裴寧的好意,抬眸隱晦地衝她眨眨眼。
其實,面對王氏和裴愉時不時的陰陽怪氣,她早已見怪不怪了,也懶得應對。
王氏和裴愉見她沒什麼反應,一副淡淡然的模樣,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覺得無趣便也懶得再針對她。
溫芙勉強撐到女眷們退場,便立即回了瑞禧院,吩咐素心去叫了水沐浴。
待去淨室沐完浴,換上寢衣,她再顧不得晚些時候還要伺候裴珩洗漱,便直接上了榻閉眼睡去。
她一向淺眠,加上今日昏昏沉沉,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睡夢中彷彿聽到一陣水聲,那聲音沒一會兒便停了,轉而又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溫芙面朝裡側躺著,忽的,她感受到身旁床榻微微下陷,繼而一道身影躺在了身邊。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轉過身看向那道身影。
裴珩剛躺下,就看見妻子睜著迷濛的雙眸醒來,那模樣帶著一絲少女的懵懂可愛,與白日裡悶聲悶氣,規規矩矩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他盯看著睜著圓圓眸子的妻,漸漸地,視線忍不住又移向她挺秀的鼻,微張的櫻唇
憶起無數次品嚐過的溫潤柔軟,他的喉結不自覺動了動。
倏地,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首吻了下去。
溫芙因白日裡受了寒,頭腦一直昏昏沉沉的。
她雖睜著眸子,卻尚未完全清醒過來,因而面對突然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她著實是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
直到他的大掌從她腰間探入,繼續往下伸時,她突然心生驚慌,條件反射般將他從身上一把推開,又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一腳將他從榻上踹了下去。
裴珩正在動情處,因而並未對妻子設有防備,猛地掉下床榻,他悶哼一聲,眸中的欲頓時消失無蹤,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床上的女人。
溫芙按了按太陽穴,勉強迫自己清醒些,她撐著手臂坐起,直到看見裴珩隱有薄怒的臉,她才總算反應過來。
“……”
她滯了一瞬,略帶愧疚道:“世世子恕罪!妾身身子不適,方才並非有意!”
裴珩出征了一年多,平日裡都是她一個人睡,加上頭痛未消糊塗了,半夢半醒間突然發覺有一個人壓在身上哪能不受驚嚇
因而方才才下意識做出了對他不敬的動作。
榻下的男人臉色鐵青地站起身,想到傍晚時她就抗拒過一次,心下沒由得煩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