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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英雄末路嘆歸途(一)

曹操不甘連番受挫,傾盡家底,祭出秘密武器——改良投石車,威力巨大,巨石紛飛,聯軍營地瞬間陷入火海。

那巨石呼嘯著劃破長空,帶著千鈞之力砸落,營帳被砸得粉碎,士卒們慘叫著四處奔逃,一時間聯軍營地亂作一團。

袁譚大驚,急令張遼組織抵禦。張遼毫無懼色,虎目圓睜,瞬間找回往昔戰場上縱橫捭闔的氣勢,振臂高呼:“兄弟們,莫慌!隨我迎敵!”

言罷,他一把抓起身旁的方天畫戟,那熟悉的重量彷彿給了他無盡力量。

當下,張遼率敢死之士,如離弦之箭般穿梭箭雨火海,直撲投石車陣,那決絕的身影恰似一道劈開混沌的利刃。

曹軍弓弩手早已嚴陣以待,見張遼殺來,精銳弓弩手們齊刷刷將箭頭對準了他。剎那間,箭雨如密織的羅網,鋪天蓋地罩向張遼及其率領的敢死隊。

張遼舞動方天畫戟,上下翻飛,密不透風,箭矢叮叮噹噹被盡數擋落,濺起一片火星。可曹軍弓弩手源源不斷,箭雨絲毫沒有停歇之勢,麾下敢死之士不斷有人中箭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張遼渾然不顧,眼中只有前方的投石車,那是聯軍此番危機的關鍵所在。

他仿若不知疲倦的戰神,身上戰甲雖已插滿箭矢,行動漸緩,卻依舊拼死向前。

每一步踏出,都在血與火的土地上留下一個深深腳印,那是他不屈意志的烙印。

終於,靠近投石車陣,張遼爆發出全部力量,揮戟砍翻數架投石車。木屑紛飛,投石車轟然倒塌,操車的曹軍士卒四散奔逃。

然而,曹軍後續增援洶湧而來,如黑色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源源不斷的生力軍填補了防線空缺,將張遼等人重重圍困。局勢崩壞,如崩塌的堤壩,難以挽回。

袁譚在後方見狀,心急如焚,雙眼通紅,眼睜睜看著張遼陷入絕境,怎忍心棄之不顧。當下,他一把抽出腰間佩劍,欲親率援軍相救,嘶聲吼道:“眾將士,隨吾救張遼將軍!”

張遼遙遙望見袁譚此舉,心急如焚,深知若主公此刻涉險,聯軍必將群龍無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大呼:“主公速退!莫因吾等陷全軍於險地!”

那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如洪鐘般震徹眾人耳骨。

言罷,張遼仿若迴光返照,渾身湧起一股決絕之力,奮力揮出最後一戟。這一戟,傾盡他畢生武勇,恰似長虹貫日,寒光閃過,格殺數敵。

但曹軍士卒一擁而上,張遼終因傷重血盡,轟然倒地,那偉岸身軀緩緩倒下,似一座巍峨高山崩塌。

袁譚淚如泉湧,滿心悲愴,卻不得不聽從張遼臨終呼喊,含淚撤軍。

回營之後,袁譚以最高規格厚葬張遼,全軍縞素。

葬禮當日,陰雲密佈,天地同悲。將士們哭聲震天,皆感懷張遼平日之恩義,憶起他戰場衝鋒、疫兵守護、營帳謀劃,樁樁件件,無不令人肝腸寸斷。

此後每戰,袁譚軍皆高呼張遼之名衝鋒,那聲聲呼喊,似有千鈞之力,飽含著復仇怒火與不屈鬥志。戰場上,每當局勢危急,只要有人高呼“為張遼將軍而戰!”

士卒們便仿若張遼附身,瞬間士氣大振,捨生忘死,奮勇向前。

在張遼逝去後的日子裡,袁譚常獨坐營帳,摩挲著張遼曾用過的舊物,往昔種種浮現眼前。

謀士辛評入帳,輕聲勸慰:“主公,張將軍雖去,但他留下的軍魂永在,吾軍不可因悲傷而失銳氣,當以將軍之志為志,在這亂世站穩腳跟,方不負將軍所託。”

袁譚緩緩抬頭,目光堅毅:“先生所言極是,張遼將軍一生未竟之業,吾等必繼續前行。傳令下去,加緊練兵,廣納賢才,以待來日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