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和李翼緩緩走在下山的路上,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彷彿帶著沉重的思緒。沈無憂的心中始終無法平靜,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剛才廣場上那慘烈的一幕。那些人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如同一波波洶湧的潮水,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心靈,那聲音彷彿還在他的耳邊久久迴盪,揮之不去。
李翼則面無表情地走著,步伐堅定,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曾在他心中掀起絲毫漣漪。他的手穩穩地握著劍,沒有一絲顫抖,如同他的心一般冷酷而堅定。
終於,沈無憂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你為何如此相信王爺的話?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目光緊緊地盯著李翼。
李翼微微一怔,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卻並未回頭,只是冷冷地回應道:“王爺之命,豈容置疑?身為下屬,自當絕對服從。”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彷彿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沈無憂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不滿之色:“可今日之事,那鐵南驊夫婦,未必就真如王爺所言那般罪不可赦。”
李翼冷哼一聲:“王爺的判斷豈會有錯?他們身為土匪,本就該誅。更何況,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無需多言。”說罷,他繼續大步向前走去,留下沈無憂獨自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沈無憂聽了李翼的話,心中猛地一沉。他只覺李翼之觀點甚為偏激,然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駁斥。沉默片刻,沈無憂再度開口:“可是,我們也不能完全不考慮事情的真相啊。如果鐵南驊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我們豈不是在助紂為虐?”
李翼聽到沈無憂的話,猛地停下腳步,旋即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看向沈無憂。此時,一陣微風悄然拂過,輕輕揚起兩人的衣袖,雖帶來一絲涼意,卻絲毫掩蓋不住兩人之間那愈發緊張的氣氛。李翼眉頭緊蹙,沉聲問道:“你這話,究竟何意?”
沈無憂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如磐石般看著李翼,緩緩回答道:“我只是認為,我們斷不可僅憑王爺的隻言片語,便妄斷一個人的善惡。我們理應擁有自己的判斷,去探尋事情的真相所在。”
“為王爺做事,從來無需自己的判斷,只需謹遵王爺之意即可。”李翼臉色如寒霜般冰冷,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語氣沉重地說道:“你最好牢牢記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王爺手中的一件工具罷了。”
他原本還欲再爭辯幾句,然而此刻,他心中瞭然,再多的言語在李翼那如堅冰般的固執面前,也定然無法改變其想法。沈無憂輕嘆一聲,那聲嘆息彷彿承載著無盡的無奈與惆悵,而後他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繼續向前走去。
“哦,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走了幾步之後,李翼仿若突然憶起某事,驀地轉過身來,目光投向沈無憂。
李翼的聲音在沈無憂耳畔響起,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讓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緊。沈無憂停下腳步,靜靜地凝視著李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與警惕,默默等待著他的下文。
李翼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若寒霜籠罩,緩緩開口道:“你需記住,此次慶元山匪寨覆滅,我出力最多,你不過是為我打個下手罷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彷彿在強勢地強調著自己的功勞與地位。
沈無憂聽著李翼這番言語,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悄然閃過一絲不悅,然而很快,他便強行將這股情緒壓下。
李翼很快便察覺到了沈無憂目光中的那絲不悅。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出一抹傲然之色,沉聲道:“你若心有不願,那我便將此處發生之事如實稟報給王爺,由王爺來定奪。”
沈無憂心中一凜,他深知若此事被王爺知曉,自己恐會陷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