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馳眉頭輕微一蹙，淡聲問：“你怎麼了？”

蘇茗強自鎮定下來，搖頭，“沒事。”

他目光凝著她，“臉色看著不太好，哪裡不舒服？”

“啊？有嗎？”蘇茗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扯出一抹淺笑，“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頭還疼嗎？”

“不疼了。”

“沒有別的要說？”季馳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蘇茗抬眸看他，不解，“什麼？”

“昨晚的事，沒有什麼想說的，或是想問的？”

見他主動提及昨晚的事，蘇茗垂眸掩去眼底慌亂，低聲道：“我昨天喝醉了，什麼也不記得......”

她不安中摻雜著些許煩躁，季馳平常吃飯都安安靜靜的，從不交談。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季馳似乎很是糾結於昨天的事，這讓蘇茗內心更慌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麼馬腳，讓他發現了端倪？

她要是說自己完全不記得，會不會太假了？

就算是酩酊大醉，也多少有些零星的記憶碎片吧。

腦中飛速運轉，她吞了口唾液，冷靜開口，“我只記得，是季先......是阿馳你抱著我上了車。”

“然後呢？”

“然後？”蘇茗輕輕皺著眉頭，狀似仔細回憶，而後搖了搖頭，“記不清了。”

她徒然抬眸看他，一臉茫然不安，“我昨天，是出糗事了嗎？”

沒等他回答，她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哎呀，我就知道。筱筱說過，我喝醉之後會發酒瘋，我還一直不信，這回是真信了。”

季馳玩味的彎了彎唇，“是挺瘋的。”

蘇茗：“......”

她表示不太信。

相比較她，她覺得季馳可能更瘋一些。

用完早餐季馳回房間處理公司的事，季問良領著蘇茗去打高爾夫球。

球場內，季問良拿著高爾夫球杆，笑著問她，“小茗會玩嗎？”

蘇茗老實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不好意思地笑。

“不會玩沒關係，爺爺教你。”

季問良示範了一杆，高爾夫球飛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一桿進洞。

季問良眉間染上喜色，轉身將杆遞給蘇茗，“試試？”

“好。”

蘇茗乖巧的接過杆，學著剛才季問良的動作，舉起杆揮下去，球紋絲不動。

落了空。

“......”

蘇茗突然覺得，這高爾夫球也沒什麼好玩的。

季問良爽朗的笑了起來，安慰道：“沒關係，再試試。”

在經過十多次各種各樣失敗的嘗試後，季問良終於是不再勉強，兩人繞著偌大的高爾夫球場散步。

“小茗啊，在你心裡，阿馳是個怎樣的人呢？”

怎樣的人？

蘇茗想到今早自己八九不離十的猜測，腦中瞬間蹦出四個字：善於偽裝。

然而她嘴上說的卻是：“阿馳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

“沒有了嗎？”

“......沒有了。”

季問良搖頭笑了笑，“阿馳是我帶大的，性格也隨了年輕時的我，沉穩內斂，從不輕易外洩自己的情緒。表面裝出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實則是怕別人利用自己的情感來傷害自己。”

“我看得出來，阿馳很喜歡你。溫柔體貼四個字，倒真是跟他一點也不搭邊，他從小到大可沒少讓我這個做爺爺的操心。能從你嘴裡聽到對阿馳這四個字的評價，我是很驚訝的。”